豆煮得极好,不知明日能不能赶到。”话音缠着水汽往梁上爬,在窗沿处凝成霜。
“我更想吃煨芋头。” 明桂枝紧了紧披风,呵着气暖手。
她又问赵斐:“你呢,想吃什么?”
“我想写诗。”
“啊?”
赵斐思绪从雨幕里抽回。
似恍然从一个长梦中醒来。
他问明桂枝:“这样的雨天,你会作怎样的诗。”
“我有失魂症,你忘了?”
“嗯,是差点忘了。” 他赶忙转过头,不愿“他”窥探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落。
“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个故事,讲一个女子在这样的滂沱大雨天,去找她抛弃妻女的父亲要银两……”
“我没兴趣。” 赵斐说得斩钉截铁。
倒是方靖瞪亮了眼睛:“愿闻其详,愿闻其详!”
在娓娓故事声里,雨珠渐渐缓了些。
熏炉孔隙溢出最后一丝沉香,融在雨雾迷蒙中。
……
寿王府。
东苑的书房里,经史子集、百家言论,县志、还有大量的兵书。
一堆一堆,一叠一叠,筑成高且厚的墙。
铜雀衔枝熏笼里,灰白香屑缓缓坍缩。
窗纱垂到书案前,被暮春的晚风揉出深浅褶皱。
羊脂白玉小鹿立在堆叠如小山丘的奏折旁。
缺角的创口泛着幽光,像一汪始终未凝固的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