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渺,慈眉微扬:“渺儿,来坐。”
赵渺莲步轻移,在父亲下首的软垫上规规矩矩坐下,杏眼亮晶晶地望着燕皇:“父皇召见,可是有什么趣事要讲与女儿听?”
燕皇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就你机灵。唤你来,是要说你长姐的事。她在大凉熬了这几年,如今大凉皇帝驾崩,新皇有意按旧俗子承父妾,她不愿委身,以割面明志,大凉那边也不好强留,过些日子便要启程回国了。”
赵渺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尾的泪痣随着情绪微微颤动:“凉国那群人也太过分了!皇姐这些年在那边受苦,女儿想想就心疼。” 说着,眼眶泛起了泪花,“当初若不是……” 话到嘴边又咽下,她知晓皇家儿女婚姻身不由己,只是想起长姐这些年的遭遇,心中满是愤懑。
燕皇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几分愧疚:“这次接沐儿回来,便不叫她再受苦了。你自小与她亲近,朕想着,由你负责筹备迎接事宜,可好?”
赵渺立刻挺直腰背,眼神坚定:“女儿定当尽心尽力!要把长姐风风光光地接回来!” 她咬了咬唇,又小声问道,“父皇,长姐此次回来……往后便一直在燕国了吧?”
燕皇微微颔首,却没注意到赵渺眼底闪过的一丝忧虑。赵渺心中一直清楚那个秘密,当年长姐与侍卫容樾两情相悦,却因和亲不得不斩断情缘。如今长姐归来,不知再见容樾,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她暗自下定决心,定要想法子让长姐往后的日子过得顺遂些。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赵渺的妆奁上。她正对着铜镜梳妆,指尖轻抚过鬓边新插的玉簪,想起昨日父皇说起长姐赵沐即将归国,那道因割面留下的伤疤,像根刺般扎在她心头。
“芸儿,把本宫的那本《百草图鉴》取来。” 赵渺放下手中木梳,眼神坚定。芸儿应声从书架上取下泛黄的古籍,小心翼翼放在案头。赵渺翻开书页,纤细的手指快速划过密密麻麻的文字,终于在某一页停住 ——
“三棱草,可愈陈年伤疤,然生于悬崖峭壁,千年难遇”。她咬了咬唇,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若能寻到这等灵药,或许能让长姐的伤疤好转。”
“公主,这三棱草世间罕有,您上哪儿去找啊?” 芸儿担忧地说道。赵渺托着腮,思索片刻,忽的听芸儿道:“对了,前几日奴婢听常出宫采买的小晨子说西城郊外新起了个药庐,那药师医术高明,说不定会有这味药。”
闻言,赵渺眼前一亮,起身便去换了身素色劲装,将方才弄好的钗环卸掉,长发束起,扮作寻常公子模样就要出门。
芸儿看着自家公主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赶紧跟上去:“公主,您好歹带些侍卫啊!”“带侍卫太招摇,左不过在城郊,有你陪着我便够了。” 赵渺头也不回地说道,满心只想着快些为长姐寻到灵药。
主仆二人出了宫门,一路打听着往西城郊外走去。路上,芸儿向路人询问药庐的消息,听闻那药庐主人不仅医术精湛,更是个难得的美人,引得不少人慕名求医。这让赵渺心中愈发期待,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随着日头渐高,两人终于临近通往药庐的林子。赵渺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心中满是忐忑与期待,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
马车并不好在林间穿行,赵渺下了马车走着,踏入林间的青苔小径时,她忽然打了个寒颤。明明日头高悬,斑驳树影间却渗出丝丝凉意,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唯有枯叶在脚边簌簌翻滚。芸儿握紧腰间防身用的短刃,压低声音:“公子,这林子静得瘆人。”
话音未落,身后枯枝断裂的脆响惊得两人猛然回头。三丈开外的灌木丛后,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逝,只留下草叶晃动的涟漪。赵渺脸色微变,强作镇定:“许是猎户,莫要自己吓自己。” 可加快的脚步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转过第三个弯时,腐叶堆里赫然躺着半截啃剩的烧鸡骨头,油腥气混着酒臭扑面而来。芸儿俯身查看:“这焦土尚温……” 话未说完,尖锐的口哨声撕破寂静,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从树后转出,腰间短刀泛着冷光。
“小郎君这是急着去哪?” 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目光在赵渺束胸的素衣上打转,“瞧这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大户豢养的……” 话音未落,赵渺猛地拽着芸儿转身就向林子外跑去。
“这俩都不要放过!”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轰鸣,显然是流氓踹翻了挡路的枯树。赵渺呀咬牙钻进荆棘丛,尖刺勾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绸缎被荆棘勾拽发出撕裂的声响,赵渺却顾不得这些,细汗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眼尾泪痣在绯红的面颊上愈发醒目。身后传来流氓粗重的喘息声,慌忙拐进一片荆棘丛,突然脚踝一崴,整个人向前栽去。
“公子小心!” 丫鬟芸儿的惊叫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赵渺回头望去,只见芸儿被一名满脸横肉的男子死死捂住口鼻,另一个满脸刀疤的流氓已狞笑着逼近:“小娘子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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