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记忆便纷至沓来。就像骑自行车,多年不骑,你以为自己忘了,会跌个狗吃屎,但其实一切顺利。他感到生疏、紧张、软弱,甚至呼吸急促,他的唇翕动着,手却意外的稳。
毫无疑问,他的琴音飘忽走调,无法震动任何人的灵魂,但无论如何,他确信,如果是陈凤青的话,绝不会遗忘这一首曲子,不会遗忘陈女士的遗作《天光》。
众虫便看见,他将这投影的弦乐器架上锁骨,眉眼温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气质纯净如出水芙蓉的忧郁青年,会是刚刚那个刻薄尖酸、目下无虫的疯雄,埃诗南迦!
“奥瑞啊,他要是个哑巴多好。”有虫不禁感叹。
雄虫流畅起手,他们听见,优美而舒展的乐声飘扬,在废墟的上空流转。仿佛有只新生的小鸟,飞过河谷,飞过森林,飞过高山,无畏地,一往无前地,飞向遥远的天际。
苍白色的怪兽渐渐安静。
一声清澈而穿透力十足的“惊啼”划过夜空。
“天光乍现”。
押运员们目瞪口呆,震惊的目光在成功链接的两虫间来回移动。
“他,他们认识?”
“奥瑞,这,是一对儿?”
“埃诗南迦不认得芳丹的脸,他们是三蜕,还是二蜕前认识的?”
“哦,可爱,宝宝爱情。”
“这不对吧,芳丹三蜕那会儿,埃诗南迦出生了吗?”
“万一是网恋?”
“噗,幽默,兄弟。”
“那个粉色的丑东西不会是定情信物吧?”
“感动,我想知道他们的故事。”
“能降伏埃诗南迦这种雄鬼,芳丹简直神虫。”
“不管怎么样,这事解决了,我愿意祝他们幸福。”
“你们是不是忘了芳丹是我们转押的嫌犯?”
“操他的。”
“我忘了。”
“兄弟们,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办,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