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温玉为何会自愿地对他好,张清时早在心中想过千百个理由,但唯独没想过是这个。
那轻轻一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张清时大脑神经从来都没有那么迟钝过。
迟钝到那吻他还没感受出意义,迟钝到那吻迅速地离开他甚至是带走周围一切温暖的感觉后,他才有意识。
突然地,他觉得有些冷了,环抱住自己,像年少无数个黑夜他需要温暖时一样紧紧抱住自己那样。
他现已然不追究温玉为什么会自愿对他好了,他现在探究的是温玉为什么会亲他。
她是不是不懂亲吻的含义?
她是不是觉得吻他就能——就能……
那一吻像是夺走张清时所有思考能力一样,擅长思考的他想不出任何恰当的理由来。
大脑是糊涂的,身子是冰冷的,就连眼前也是一片黑暗的。
这迫使得他愈加难受,从心到身都难受,而他自己的怀抱已然提供不了一点温暖和光亮。
他现在好需要一个怀抱,一个能给他带来温暖的怀抱。
可……他又哪来的怀抱?
他将手放在温玉曾经卧躺过的地方,那,那里还有她残留的余温。
是能够给他带来温暖的地方。
先是手指触摸,或觉得不够,他又将整个身躯贴在那片树叶上,全身心且贪婪地去感受她的遗存。
躺着躺着,思绪发散,他竟然开始探究他对待温玉会是如何?
是愿意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吗?
是愿意自愿地本能地去为她好吗?
张清时愈想心底波澜愈起,甚至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最后一声是张清时自己低声无意识地跟着囔囔,暮地,他好像有了个跟温玉一样的理由。
他支起身子,叶片上的余温通过他的躯肢一点一点汇聚于胸腔,他有话想对温玉讲。
想着,他就很快站起了身,微风拂过,他很快就记起自己上身还是光秃秃的样子,恐怕不宜让温玉见到。
又一下心情跟着身子跌落回去,突然,他坐下的瞬间手指好像碰见一件衣裳。
他以为是自己的衣裳,便拿起一穿,但转瞬又问道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是绿叶、是溪流、还夹杂丁点桂花的香气。
张清时则才知晓这衣裳不是他的,而是温玉的。
他手上虽把衣裳贴在自己胸膛上,但心底还是牵挂着站在外面的温玉。
外面风大,她不穿外裳站在外面,着凉了怎么办?
于是他想轻声将她唤回来:“温玉?”
“嗯…郎君…怎么了吗?”站在洞穴外的温玉说话声音都断断续续的,鼻子也跟着一抽一抽,眼睛还红红的,看样子是有在外面偷哭过。
张清时虽不知道她此刻面貌,但也能从语气中听出她的情绪,他将她惹哭了,他应该负全责。
“温玉,帮我拿衣服过来,好吗?”张清时低声请求道。
这合理的要求,温玉自然是听的,她抹了两把眼睛后便走到火堆旁拿起那两件被烤得热哄哄的衣裳递给他。
可他没有伸手接过,反而还将她的衣裳贴在胸口,温玉看见时瞬间生羞,有些磕碜道:
“郎君…你衣服。”
“温玉,你帮我穿上好吗?”
张清时面上一本正经道,但骨肉匀称有力的手指却紧紧抓在她的衣裳上,像是在做一副无措无辜的样子。
“我看不见……”
见郎君这样,温玉又心软了,她拿着张清时的衣裳便再次坐在了他的身旁。
而张清时又重新感受到那熟悉温热的感觉,便直率地伸出了手,嘴角也有了点笑意:“温玉,谢谢你能帮我。”
温玉则是木讷住的,很少看见郎君这么坦然接受她帮忙的样子。
她犹豫地开口问道:“郎君,你…不生温玉的气吗?”
“我为何要生你的气?”张清时摇摇头,“你是在帮我,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可是……”温玉手里揉搓着张郎君的衣裳,“温玉…刚刚对郎君…”
话还没落完,张清时就将贴在他胸间的那件衣裳一掀一披,就落在温玉的身躯上。
“那又如何?”
“情急之下大家都能理解的,倒是我情绪不稳吓坏你了。”
“我向你说声抱歉。”
又是一阵暖意直击温玉心中,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郎君没有错,错都在温玉…”
“不要再说了,温玉。”张清时打断她的自责,继而又伸出他的手,“你替我穿衣吧,我有些冷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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