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不敢看温玉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
“温玉,抱歉,你…你先起来吧。”
“噢。”
温玉点头,可她是完全平躺在床上的,纱幔又将两人裹得很紧,她没办法平地起身。
只能……
她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郎君,我能扶你吗?”
没想到这一句话竟让张郎君耳根迅速红透,满腹经纶的他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你…你…你说什么?”
“我…我…起不来?”
两人呆久了,说话的语速都变得一模一样。
“我压着你了?”
张清时想低头想察看情况,可视线往下却是女人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这下好了,不仅耳根红了,脸庞也红了。
而温玉还以为张郎君喝醉上脸了,关切地问:“郎君,你没事吧?”
“我没事。”
张清时干脆闭上眼,又问道:“我压着你哪了?我让开。”
“没…没有郎君,我只是想扶着你胳膊起身。”
温玉轻声道,张郎君的确没有压着自己,他下半身是跪在床上的,只是有只手被她压着身下,不好动弹罢了。
“好,你扶吧。”
张清时说这话时心里不由地喘了口气,然后将在温玉脑后的手缓慢抽出,然后支起上半身,方便温玉逃离。
温玉也由此用秀指搭上郎君宽厚结实的臂弯,慢慢捏紧,再按下起身。
虽然只是一个起身动作,但张清时莫名地觉得很漫长,温玉的手捏在他的臂弯犹同捏在他的心脏上。
一紧一压,他的心代替他的视线感受着温玉。
直到温玉彻底扯出他的禁锢下,张清时才缓神过来,睁开眼,对着温玉又是一句“抱歉。”
郎君对她说过很多抱歉了,温玉不禁又一次在心底感慨道郎君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她也想,不,她想嫁一个像郎君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