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匆匆忙忙套了件外套的科恩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医院。
深更半夜的雌虫医院依旧虫声鼎沸,虫来虫往络绎不绝。
大概是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雄虫愿意纡尊降贵出没在医院范围,科恩一路风里带火走过收获了不少目光洗礼,但他沉着脸全然无暇顾及。
事实上,从接到医生通讯的那一刻开始,他心头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在烧个不停,让他恨不能立刻飞回2601跟他的虫好好聊聊虫生。
顶楼毕竟是专为受宠雌君设置的VIP病房,随着电梯的一层层上升,脱离了一楼大厅的喧嚣,逐渐恢复成夜的安静。
2601的门虚掩着,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从里面传出,科恩站在门口,深吸口气,用力推开门——
主治医生反应最快,第一个转过来头,看清来虫的第一时间就箭步冲过来,一边搓着手拼命赔笑一边阴阳顿挫地表达着“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在光脑上授权就可以了”的诚惶诚恐,唯恐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扰虫清梦的清白。
科恩摇头表示无碍,错开战战兢兢的医生走了进去。
没了视线阻挡,他得以清晰看见里面雌虫的模样,也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的邪火莫名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阵阵发软。
雌虫的状态非常不好,如果说之前是强撑着身体的强弩之末,此时此刻倒更像是被魇住了,双目失焦、身体紧绷,唇线抿成锋利的一条,割伤的却只有他自己。
三四个护士七手八脚的围在床边喘着粗气,目光下移,刺目的是雌虫手腕脚腕上缠着的、用以防止自伤的医用束缚带。
“怎么了?”科恩坐到床边,没忍住伸手为他捋了捋汗湿的头发。
“是、是这样的,雄虫先生,”被问到的医生忙不迭回答道,“两小时前我们护士在例行巡逻查房时听到动静,发现您的雌奴陷入精神休克中,实在没办法才……”
医生喋喋不休说着,病房里吵闹不堪,病床上的虫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唯有带着雄主气息的手靠近时,茫然无神的灰蓝色眸中才微弱地闪过一丝光亮。
手脚被束缚住无法动弹,他便下意识地将脸更偏向雄主所在的方向,像是无尽沙漠中绝望等待绿洲的旅虫,哆哆嗦嗦地在齿间呢喃出一声微不可查的“雄主”。
雌虫无意识的依赖让科恩不由得更加心软,一边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一边望向医生,微蹙起眉。
“精神休克?”
“是的。”
医生点头,依旧心有余悸,“应该是他曾经所遭受的精神虐待的后遗症,加上最近身体超负荷运转,控制不住才这么剧烈发作的。”
“可是,”科恩有些迷茫,“我走之前他还好好的。”
除了被自己欺负得大汗淋漓,三个小时前他离开时,虫完完全全看不出任何异常啊。
主治医生顿了顿,似是难以启齿雌虫的秘密,又像是在平静描述一个虫尽皆知的软弱,“……那是因为他待在您身边。”
科恩一愣。
“即使您没有释放精神力,雄虫的气息和信息素对雌虫来说都是安慰剂,会让雌虫潜意识里感觉安全。”
“所以即使您什么都不做,他待在您身边,也不会出现失控情况。”
仿若造物主开得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科恩望向病床上的虫,神色复杂。
应是因为他回到了病房,雌虫从濒临崩溃的精神休克中渐渐安静下来。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垂着眸,即便身体仍在控制不住的抽搐,依然极力控制着不动不躲,拼力将自己停留在雄主手里任由把玩,仿佛一场宇宙长河里不会被记录的残忍献祭。
科恩的手顿了下,忍不住叹出一口长气。
既然雄主已经纡尊降贵亲自返回了,雌虫医院的医生护士们自然也不好再待下去。
很快2601里又只剩下两只虫,诺维已经完全清醒,恢复成平日的忍者神虫模样,科恩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他便乖乖趴床上任打量。
医用束缚带已经被拿下,因为之前梦魇时的剧烈挣扎,雌虫手腕脚腕染上了大大小小好几道不健康的红楞,在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肌肤上尤其醒目。
突起的创伤疼痛又伴着无尽羞愧,头顶始终停留的是雄主不加掩饰的审视。
诺维在心里反复为自己打气,终于鼓起足够的勇气缓缓张开唇,声音不大,出口还带着阵阵颤栗:
“雄主,对不起,我——”
原本一言不发坐着的雄主突然起身,这猛一动作彻底截掉了雌虫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诺维骤然一惊,下意识就想要撑起身听令,被雄主眼疾手快地摁住,压着肩膀重新摁回床上。
雌虫顺着力道乖乖趴回,而后震惊地瞪大眼睛——雄主蹬掉脚上的皮鞋,一个翻身居然也上了床。
这下雌虫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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