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送来饭是在一个小时后,科恩前脚开门把外卖接进来,后脚早已恭候多时的医院护工便敲响了2601的房门。
虽然雄虫先生言之凿凿表达的是“他照顾雌奴”,但无论是雌虫医院还是雌奴本虫,哪个敢真的劳烦他动手。
医生回去的第一时间便向上司汇报了“雄虫逗留雌虫医院”的大事,医院管理机构如临大敌,当即召开会议,迅速决策出他们心目中最优解:指派一个有经验的护工过来助雄主一臂之力。
亚雌护工就是那个精挑细选的经验王,从业三十年,身经百战。听他倒豆子般自报完大长串履历后,科恩蹙眉,刚准备拒绝,突然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虫。
诺维平静地趴在那,看起来对门口发生的事全然不关注,但科恩眼尖地注意到他两只耳朵都紧张地竖起来了。
“……确实需要再有个虫。”
雄主丝滑改口,侧开一步让出门口,示意护工进来,“白天我上班的时候病房里得有虫照顾他。”
护工听不懂雄虫的自言自语,但目的达到赶紧迈进来。
先一步到达的外卖放在床头,光看包装就是大写的财大气粗,但——诡异地全都是汤汤水水。
应是因为有他这只外虫在,床上的病虫看起来有些拘谨,挣扎着想要依照规矩爬下床,又在最后一刻想到什么猛然顿住,两只支撑手臂颤抖不停,垂着眸,颇有些狼狈地不上不下。
见此,走在他前面、原本只快半步的雄虫突然加快步伐,三步并做两步赶到床边将他重新摁趴回床上。
“先喂他吃饭吧。”
雌虫饿得着实有点久,科恩把虫摁下后,便顺势坐到床边,一边压住薄被一边吩咐道。
护工不疑有他,点点头转而去解外卖袋子。
窸窸窣窣的塑料声传出,接着是叮叮当当的碗勺相撞盛粥声,科恩不禁看向诺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雌虫的后脑勺,一如既往地安静顺从。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身体前倾想要揉一把雌虫柔软的头发。
姿势变化带动另一只支撑手的变动,雄虫动作时没注意,直到察觉掌心不适,才意识到似乎不小心压到了什么。
那东西藏于薄被下,异常坚硬,他微愣,下一刻,便感觉那个咯虫的玩意霍地展开,整个摊于床榻上。
……是雌虫的手。
曾经的攥握成拳仿佛只是错觉,他的手指安静地置于被下床上,好像那些只敢在无虫处小心宣泄的无法忍耐从不存在,他也从不需要依靠掌心借力才能坚持下去一般。
科恩沉默,收回揉搓雌虫头发的那只手,另一只却怎么都不肯移开。
阻碍没能阻挡兴致,他感受着雌虫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就这么隔着薄被,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把玩而过。
“雄虫先生,”对另两只虫发生着什么一无所知的护工终于盛好粥,端过来请示道,“您的雌奴吃这些可以吗?”
闻言科恩瞥了眼。
粥铺附送的餐具小巧精致,一次本应该装不了多少的,但大概是对这些草菅虫命、动不动就拿不给饭吃作为惩罚的雄虫们实在心有余悸,经验丰富的护工硬是凭借超群技艺盛出来了满满冒尖一碗。
他是满怀同情的好心,但就是——雌虫未必受得了。
“可以,喂给他吧。”
科恩收回目光,淡淡道,护工生怕他反悔,赶忙端去诺维面前。
身体被雄主限制起不来,手又在被子下被雄主抓住抽不出来,眼见护工的好意兴致勃勃地喂到嘴边,诺维用力抿了下唇,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别无选择地缓缓张开嘴。
昂贵的食物应该味道不错,但他味同嚼蜡,几乎是机械地随着护工的动作张嘴、闭嘴。
香软的粥宛如锋利刀片,肆意切割着坚持,每一下咀嚼都让口腔里的浓烈血腥味更加溢出,又混合着绝望用力吞咽下,化作自己对自己虐待的刽子手。
他不知道别的雌奴是不是也需要这样苦苦坚持,但他确实觉得自己要爆炸了,脑中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全部注意力都在肚子上。
原来这才是顶级雄主的惩罚。恍惚间,他恐惧想到:一句话不说,就能让他把嘴里的口腔嫩肉咬烂。
似乎有一辈子那么漫长,又好像才短短几分钟,那碗带来无限痛苦的粥终于见了底。诺维费力吞下,凝望着碗底,近乎渺茫地希冀着:就要结束了、就要结束了——
“再喂他一碗。”
雄主的声音响起,平和着将一切希望打碎。诺维顿时如坠冰窖,整个身体僵硬如冰。
摊开的手指还在雄主手里任意把玩,他低下头,将被逼红的眼角迅速藏在无虫注意的角落里,连委屈都小心翼翼着。
护工轻叹一声,从业经历丰富如他自然能认出雌虫在忍耐什么,也早已辨识得出雌虫到达极限。
但雄主如此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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