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压抑的鸦青色,一排排玉米杆在风中摇晃,唱着独属于夜晚的歌。
簌簌簌簌。
调子变得急促起来,整首歌到达了高潮。一个全身裹着黑衣,肩膀上扛着大麻袋的人从里面穿了出来。
越来越急促了!
那黑衣人大概一米七,整个人瘦瘦高高的,唯独肩膀有点宽,他快速地将麻袋扛到河边,解开袋子,从里面拖出一个人。
是林善,他的脸被擦得干净净,衣服也新的寿衣。
砰一下,黑衣人跪下去,朝躺着的人磕了个头,随即一把将人掀进了河里。
林子美瞬间睁开眼,因为这个梦,她吓出了一身汗。
车停到村口,林子美从车上下来,今天是十号,她刚考完试。
村口停着一辆警车,林子美脸色一变,快速往前走,还没到家门口,她就碰到了小姨姜辞。
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小姨?怎么回事?”
姜辞没说话,过来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子美,你爸爸……他……”。
姜辞哽咽着,说出一句晴天霹雳的话:“他去世了!”
林子美的胳膊直愣愣地垂去,看着家门,久久不敢进。
“去看看爸爸吧!”
姜辞扶着她,走过门框的时候刚好与警察碰面,林子美低落的心情被警服冲淡了一大半。
那警官上年纪了,却试图把眼睛瞪圆,松垮的眼皮耷拉着,露出下三白,甚是骇人。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轻警官,看起来和林子美一般大。
老警官看到林子美时停了下来,“你是林善大女儿林子美?”
跟在他身后的年轻警官盯着林子美,垂在身侧的手指轻捻着,没过一会就收回了视线。
“是。”林子美低着头,时不时用手擦着眼泪。
“我是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察,我叫江同。身后这个是我徒弟,叫陈伟,这次你父亲被杀的事件比较棘手,希望我们可以好好配合!”
父亲被害?林子美疑惑地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江同,又错开视线,往他身后的陈伟看去,只见那青年漫不经心地左看看,西瞧瞧,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嗯,好,江队,那我先进去看看。”
陈伟盯着林子美的背影,感叹道:“可惜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江同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抓凶手要紧。”
“鉴定结果下来了没?”
陈伟摸了摸头,“尸体刚送去市里,大概还需要两天时间。”
“小伟,我这几天市里有事,估计要耽误十几天,案件你先着手调查。”
陈伟张大嘴巴,“江队,江叔,我……。”
江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风吹过地面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杀人这么大的工程。”
“江叔!”
江同没接他的话,开口说道:“先了解一下这家人的关系,多听,多问,多观察。”
“我先回警局了,你多了解了解,注意安全。”
陈伟目送着江同离开,一头扎进了属于他的第一个案子。
他出了林善家,敲响隔壁邻居的门,过了大概一分钟,一个小女孩探头探脑地打开门,眼睛盯着地面,声音颤抖:“你找谁?”
陈伟见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声音不由得轻了起来,“小朋友,你家里有大人吗?”
小孩抬起头,慌张地瞥了一眼警服,大哭着喊到:“奶奶,警察来抓人了。”
陈伟蹲下身,抓住小姑娘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挤出个苦涩的微笑,“哥哥不是来抓人的,哥哥找你家大人问点事。”
小姑娘接过糖果,紧紧握在手中。
“可以带哥哥去找奶奶吗?”
“好。”
陈伟这才咧嘴一笑,小孩子嘛,心性单纯,最好哄了。
进门之后穿过一个窄道,拐一个弯,才看到了庭院里面坐着个老奶奶,正在剥豆子。
陈伟过去蹲到她旁边,手里开始帮她剥豆子,“奶奶,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奶奶转头努了一下嘴,“是关于她们家的事吧!”还没等陈伟回答,奶奶到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他们家这个林善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是打媳妇,就是打女儿,天天出去喝酒,哎吆吆你不知道那个混劲。”奶奶说得起劲,扔下手中的豆子,开始指指画画。
“还有他们刚接来这个小女儿,也是个坏东西,一天到晚拉着个脸,像是欠了她八百万似的,晚上还偷偷出去,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陈伟实在听不下下去这一大段的絮絮叨叨,开口道:“哎……哎,奶奶,这可不兴的胡说。”
“没有胡说,我前几天亲眼看到的。半夜三更的,穿得全身黑,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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