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生怕再耽搁下去,陆渊会再翻倍,陆雨萱慌慌忙忙跑了。
檐下只剩陆渊一人。
他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葱绿树丛后透出来的一缕月白衣袍,眼底暗潮翻涌。
离开时,脚踩过落在地上的一块大一些的残纸片上,脚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画像中,陆沧的那张与他有五分相似的俊脸上。
待到陆渊的身影再瞧不见,陆沧才从树丛后走出来。
捡起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的纸片。
见到画中人像时,陆沧瞳孔微微一缩,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直跳。
理智告诉他,应该将画纸毁了。
可他却鬼使神差地将纸片紧贴胸口藏入衣襟。
如同藏起一个不该有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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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离院,明妩冷静下来,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懊恼地敲了一下头。
冲动了,她该先证明那画像不是自己的才是。
当时她实在是气狠了。
可转念一想,他已信了陆雨萱的话,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就算她争辩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窗棂上悬挂的铜铃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发出的嘈杂声音惊得窗边的雀儿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夫人,您别难过。相爷定是误会了夫人,奴婢这就想法子去东院跟相爷认错。”
春楠说着就要往外跑。
“不用了,他不会信的。”
春楠红着眼圈,愧疚地低下头。
“夫人,您打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
“不怪你。”
是他不相信她。
是他偏袒偏信他的妹妹。
他陌生得让她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认错了人。
她等了他三年,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是这分念想让她在父母离世的绝境里,还包有一份希望,还能……撑着。
青瓷茶盏被攥得发烫,指节都泛了白。
夏栀端着药碗进来:“夫人,该喝药了。”
明妩下意识地蹙眉:“昨儿太医不是说,不用喝药了吗?”
夏栀浅笑着将药碗递过来:“这不是药,是参汤。是前些时日,相爷着徐侍卫送过来的。”
明妩握着药碗的手微一紧,褐色的参汤在白瓷碗里轻微荡漾。
夏栀在明妩的反应看在了眼里,笑着道。
"夫人还在生相爷的气?"
“没有。”
夏栀笑了笑,温声道:“奴婢过来时,听闻四小姐被相爷罚了。”
春楠一脸欢喜:“相爷定是在为夫人出气。”
明妩指尖微顿,参汤轻晃,有几缕从白瓷碗沿溢出,在白瓷碗身上落下一道浅褐色的淡淡水渍。
“夫人也莫要怪相爷,四小姐一向任性惯了。今儿相爷竟罚了四小姐,可见相爷心里是有夫人的。”
“奴婢虽不知,夫人与相爷之间发生了何事。但奴婢晓得一个道理,这夫妻间的情分啊,是需要经营维系的。”
见明妩神色似有所动。
夏栀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今日是冬至,夫人不若做些角子,给相爷送去。天街今夜有灯会,晚上夫人可以与相爷出去逛逛。”
灯会?
早就听闻长安的灯会很热闹,在扬州时,有一回看到杂书上记载长安灯会。她很是向往。
那时候,夫君搂着她说。
待明年带她去长安看灯会。
只是还没有等到第二年,他就失踪了。
明妩被说动了,喝完参汤,她就径直去了离院的小厨房。
“没想到夫人厨艺这般好。”
明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曾经,她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在尚书府的三年,她学会了很多。
做好角子后,明妩觉得有些单调,便又多做了一样点心。
“夫人这梅花糕做得真好看。”
明妩一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将糕点做成了梅花状。她默了一会,让夏栀将膳食与糕点装好。
出门时,天下起了小雨。
冬日的雨来得轻悄,不似夏雨的酣畅,也无秋雨的缠绵。它只是细细地、密密地落着。
明妩撑着一把木质油纸伞,提着食盒往东院的方向走去。青石板路面已被雨水浸湿,踩上去粘腻腻的。
庭院里的早梅谢了,只剩零星几瓣残红,伶仃地缀在枝头,风一过,便簌簌下落。
到东院时,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
“相爷有令,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春楠气得不行:“什么无关人等?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夫人。”
那侍卫瞥了明妩一眼,不为所动。
显然在他看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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