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15,省队宿舍楼还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中。宿管王阿姨已经拎着那串磨得发亮的钥匙,挨个敲响运动员的房门。她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像一柄冰刀划破寂静。
"307的!起床了!"王阿姨的嗓门洪亮得能震碎玻璃,"再不起来,冰面都要被隔壁省队踩烂了!"
307宿舍里,蒋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咚"的一声撞到了上铺床板。"哎哟喂——阿姨,您这嗓门比十个闹钟都管用!"
胡恺松早就醒了,正盘腿坐在床上做拉伸。闻言笑着把枕头砸向对面床铺:"天才少年,再睡下去,江队可不会等你。"
南亦温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半边身子已经悬在床沿。他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这才几点...省队是拿运动员当永动机练吗?"
靠窗的上铺,江君誉早已穿戴整齐,正一丝不苟地系着运动鞋鞋带。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5点45集合,迟到的人加训10圈。"
南亦温眯着眼看向窗外——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路灯还亮着昏黄的光。他打了个哈欠,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江队,你该不会每天四点就起来了吧?"
江君誉没有回答,只是"啪"的一声把一张训练计划表拍在程煜床上。程煜眯着眼看去,发现自己的弯道训练量被红笔圈出来,旁边写着"加量30%"。
蒋舟一边手忙脚乱地套训练服,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笑:"南亦温,江队可是出了名的''''冰场魔鬼'''',你自求多福吧。"
"咔嚓"一声,宿舍门被推开。王阿姨拎着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走了进来,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四人。在看到南亦温乱得像被龙卷风席卷过的床铺时,她嫌弃地"啧"了一声:"新来的吧?江君誉当年刚进队时,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哪像你,睡得像被冰刀刨过一样。"
南亦温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阿姨,我这叫随性,您不懂。"
王阿姨冷哼一声,叉腰站在门口:"随性?我看你是欠练!江君誉,好好管管他。"说完还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当年你爸带队员的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
江君誉系鞋带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冷淡地"嗯"了一声,拎起训练包就往外走。南亦温三两口扒完桌上已经凉掉的包子,抓起冰鞋追了上去:"哎!江队!等等我啊!"
胡恺松和蒋舟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蒋舟压低声音:"有戏看了。"胡恺松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君誉离去的背影,轻声道:"王阿姨又提他爸了..."
冰场的灯光刺破清晨的黑暗,像一柄利剑劈开浓雾。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南亦温瞬间清醒。队员们陆续列队站好,教练还没到,江君已经站在队伍最前面,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人。
南亦温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这温度,滑起来肯定带劲。"
蒋舟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起跑训练,江队最狠,你小心点。"
果然,江君誉走到起跑线前,声音冷静得像在宣读审判:"30米爆发冲刺,5组,间隔30秒。"
南亦温挑了挑眉,活动着手腕脚腕:"简单。"
江君誉看了他一眼,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输的人加罚弯道滑行。"
"那赢的人呢?"南亦温歪着头,笑得狡黠。
江君誉已经摆好起跑姿势,声音平静得可怕:"赢了我再说。"
教练的尖锐的哨声划破冰场的寂静,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南亦温的爆发力确实惊人,前几步就领先半个身位。但江君誉的节奏稳得可怕,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后半程渐渐追平。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场无声的交锋。
最后一组时,南亦温咬紧牙关,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就是不肯减速。两人的冰刀几乎同时划过终点线——
"平手!"蒋舟兴奋地喊道。
江君誉微微喘息,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他看向南亦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平静:"还行。"
南亦温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闻言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所以,赢了你有什么奖励?"
江君誉转身走向训练区,黑色训练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奖励你跟我加练弯道。"
胡恺松噗嗤笑出声,拍了拍南亦温的肩膀:"你完了。"
南亦温愣了一秒,随即笑着追了上去:"江君誉!你耍赖!"
冰场上,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滑过弯道。南亦温的滑行带着野性的美感,像一头年轻的猎豹;而江君誉的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他们的冰刀在洁白的冰面上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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