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各户每年要向朝廷缴纳粮食、布匹若干,具体数量各郡县不同。而隔壁郡县河道深阔、下蚀厉害,水流湍急,虽也带了不少淤泥而来,可都随着水一同入了大海,半分没给沿岸百姓留,于是两边郡守一合计,不如一家专职种谷子,一家侍桑养蚕,都做的又红又专:
清河说我家谷子串串满穗,颗粒饱满,绝不可贱卖!
临泽说我家桑蚕白白胖胖,丝线可织蜀锦,抵得上万里良田!
诚然,上述都是商人的话术,缴税时两郡依照当年的市价买卖,不少小商人便是靠此过活,充分带动就业,增加地方财政收入,把差吏们都养的圆肚油面(大概单纯是府衙伙食好)。
沈宜之又道:“你启程前可以知会魏公子一声。”
沈清云有些疑惑,他很想问魏弈宸一个没有授予官职的人跑来清河是干嘛的?去了个宴会还把自家妹妹拐去了京城。
徐稚眼神一转,笑道:“二公子有所不知,陛下每年都会派遣监察史去各州县巡视,看看有没有欺压百姓、贪赃枉法之徒,监察史都是临时授任的,官职不高可权力极大,可上达天听。有的高调行事,让地方官员不敢生出不法之心,有的则如魏公子这般借游山玩水遍察民风之故,实行监察之职。不管是何官职,都是为朝廷做事、为百姓谋福祉。这次新政,咱们清河可是朝廷的焦点,从郡到县到乡,咱们做了什么、尽了多大的心、遇到了什么难,多让魏公子知道些,说不定也能帮咱们出出主意不是?”
沈清云拱手道:“先生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沈宜之笑道:“知我者莫藏锋也!都说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这清河的浪也该消了!你去东二市看看兄长罢。”
沈清云刚走出书房的院门,就见碧珠在外等候,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道:“走,喊上阿乔,我们去东市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