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传说,那是先代女巫留下的遗迹,那扇尘封的大门于几年前被两个女人用鲜血打开。此后,每一个经过的女性都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开门。
图书馆的墙壁在火把照耀下闪闪发光——那是无数女人刻下的字迹。
伊莫金抚过一道特别深的刻痕,轻声念出其间的字句:“丽卡,于暴雪之夜逃亡至此,在此地生下女儿。”
西尔维娅百无聊赖地用匕首在角落刻下简笔画,画面中两个火柴小人手拉手,各自比着粗鲁的手势。
第一年的冬天,她们救下七个逃亡的女人,伊莫金教她们用隐形墨水记录暴行,西尔维娅演示如何用钢针刺穿敌人。
有个年轻的妇人总在睡梦中尖叫惊醒,直到某个深夜,伊莫金看见她将碎铜片拼成完整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人脸,而是她被迫溺死的女婴。
次日清晨,西尔维娅把淬了毒的钢针递给她:“现在你知道该刺向谁了。”
第十年的春天,西尔维娅在出行中被捕,伊莫金带人劫刑场时,刑架边的女人混身是血,但仍含糊地哼着那首抗争的曲子,一如初见。
当夜,她们烧掉了半个贵族区,那夜的大火如此猛烈,连城内的石像都在高温中落泪。
第三十年的秋天,西尔维娅在禁书区安静离去,按照遗愿,她的骨灰被融进墨水瓶中。
伊莫金用这瓶墨水写完了图书馆法典的最后一章,每一次的落笔,都像在与久别的老友握手。
每当月光落下,那些字句就如同活过来一样。
最年轻的学徒曾惊奇地看见,法典中记录“生育权”的文字会突然变成无数沾着血的手,撕碎那些关于“夫权神圣”的规则。
“传说里,你们是英雌吗?”垂暮的伊莫金被年轻女孩们环绕,她们好奇地向这位老人发问。
“我们只是......”伊莫金抚摸着自己弯曲的脊背,那里有当年束腰留下的永久变形,“只是发现了毒药与解药是同一种东西,就像恐惧与勇气。”
她们不是奇迹,只是用镜子照亮彼此的人。
将那些或痛苦或欣喜的记忆转化为武器,从迷茫到坚定,从恐惧到愤怒。
永恒并非入口处静止的石碑,而是不断流动的传承,永远循环再生。
在她的示意下,围坐着的女孩们打开了那本法典。
书的最后一页是早已干涸的墨水,它静默地印在纸张上,仿佛随时会成为燃烧的黑焰——
“永恒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抗争的半径。”
我们的故事,现在由你们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