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驱赶,怕纠缠久了,为祸一方。这块地几十年内都做不得生意,再想要做法事驱赶穷神,就得动用天魔法器,花费海量不说,还损害人家的道行。”
赵毓心中默念,——子不语,怪、力、乱、神。
过了两天,赵大叔赶着牛车,带着罗小草给学生们挨家挨户的送笔墨纸砚。
这些学生的家里大抵都很穷,买不起这些东西,原本在学堂上,赵毓他们供给,现在回家中,每日读书练字,消耗大了,却补不上货,怕损了莘莘学子们向学的赤诚之心。
牛车到夕照后街的后面一条街,玉芳给她儿子秦冀买的读书的院子就在这里。
罗小草捧着一叠纸张进屋,玉芳也在。
“多谢黄小姑娘送过来。” 如今罗小草官名黄槿,大家都按着新名字叫,“留下来吃顿饭,今天正好有玫瑰酸梅汤。”
“不了。谢谢玉芳姨。” 罗小草,“赵哥哥在,他让我送完东西就回去吃饭。”
玉芳一听说赵毓也在南城,就让人准备了两个小坛子装了酸梅汤,跟着赵大爷的牛车到了雍南公学。
院子特别空旷。
露天堆着柴火,赵大妈正在生火架生铁架子,她手边是个大木桌,上面堆着盘子,里面全是新鲜的血食,——鹌鹑,兔子,鸭子,鱼,还有一只鹿腿和一整块羊排。
“别的还好说,这鹿腿正经是稀罕物。” 玉芳把手中的坛子放下,“看来我有口福。”
赵大妈,“这鹿是今天刚猎的。”
“呦,雍京城周围除了那个地方,就没有能猎鹿的猎场。” 玉芳说,“这鹿腿是好东西,送过来的那个人,却说了大话。”
雍京周围只有一个猎场可以猎杀到鹿,——南苑猎宫。
赵大妈生起了火,照着脸蛋子红扑扑,“哎呦,有的吃,鹿新鲜就好,别的不管。”
“也是。” 玉芳点头。
不一会儿,赵毓从草丛深处回来,他后面就是那位俊到不成,却身份成谜的小白脸。
赵毓,“玉芳来了,赶紧坐,哎呀,还带了酸梅汤,有心有心,我一会儿烤肉,我的手艺特别好,你得多吃几块!”
赵毓吊着左手,右手利落收起来手中的弩,是弩,不是弓,这种强|弩是大郑军方管制的武器,等闲人拿不得,那么,拿得的都不是等闲人。察觉到玉芳的眼神,赵毓说,“有小贼。我们过去看了看,逃的快,估计是个过路的。”说完,他自己乐了,“最近八字不太顺,怎么都是鸡鸣狗盗的玩意儿?”
其实最近门户一直有些不太干净,不过他让信得过的十几个兵士换了公学的布褂,一直守备着,没出大事。
罗小草捧着新切的西瓜过来,先给文湛,“叔叔,您吃瓜。”
再捧给赵毓,“哥哥吃。”
文湛坐一边咬了一口瓜,终于忍不住,问罗小草,“你为什么先端给我?”
罗小草,“哥哥说,以后拿吃食先给您。哥哥没说为什么,我觉得,应该是您年岁大,辈分高。”
文湛安静的开始吃瓜,他觉得,自己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说话,都是错误。
见火起,玉芳撸起了袖子,请赵大妈找了两条丝带子系住,坐在火堆前,开始烧肉,“赵老爷左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赵毓坐她旁边,给她打个下手,“玉芳怎么会做这个?”
“我的底细,想必赵老爷一清二楚。”
玉芳坦荡的说,“当年我跟着申府那个老头子在南边呆过几年,蛮荒之地,没啥好吃的。老头子心大,想得多,想要的多,每天一睁眼就想着名垂千古,自然不能让御史台抓着一丝把柄,在任上,宁可三餐吃粗粮,太太们自己做盐菜,也不肯给家里人多吃一口肉。我馋,在山野打了兔子,山鸡什么的就自己烤,手艺正经不错。”
她口中的老头子可是申国公宋夷简!
先帝凤化名臣,画像入了凌烟阁名臣塔,内阁定谥号为“文靖”,配享先帝庙庭!
结果,如此人物,在他曾经的近身侍妾口中,居然隐隐带着不堪。
不过,玉芳很快转了话题,“赵老爷,您知道是谁针对雍南公学吗?”
赵毓单手翻动鹌鹑,摇头。
玉芳却笑了,“想来赵老爷心中有数。”
文湛忽然发问,“以玉芳姑娘看,应该是谁?”
玉芳道,“雍南公学刚开门的时候,来了一个落魄学子,公子也许不清楚,赵老爷一定记得真切。”
“他是冯不倦。”
文湛一愣,这个冯不倦,是今年春闱杏榜第七,殿试二甲第十三名。
皇帝为什么会记得这个人的名字,一来文湛记性极佳,几乎过目不忘;再来,冯不倦也是极有意思的一个人。
一般人得到他这个成绩,肯定削尖了脑袋瓜子进翰林院,最好可以在微音殿侍候笔墨,求个清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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