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亦没有告诉她,你走之后,那件事渐渐被平息,直至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世人也渐渐淡忘,没人再一脸愤慨激昂地提起无故而死的余慎。
他以为李净也忘了,毕竟不是什么好回忆。
然而昨夜,黑衣人忽然提及的余慎,如昼光利刃刹那劈开漆黑若墨的夜幕,亦血淋淋撕开了李净的伪装。
柳氏全族被诛,余慎死得不明不白,两者看似毫无关联,却隐隐约约彰显出一场巨大的阴谋。
他听到余慎的名字,恍然间联想到柳氏全族惨死,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抓住黑衣人的手松了一点力道。
等到他反应过来,李净已经倒下,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柳砚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捁住,窒息得快要透不过气。
少年眉眼弯弯,咧开嘴笑着,告诉大夫自己没事,她好像一向如此,一副乐观毫不在意的模样,时刻顾及旁人的感受。
像只布满裂痕的瓷器,明明脆弱悲痛得快要碎掉,却还是扬起眉眼,强颜欢笑着,自己已经悲恸得乏力,还要逞强宽慰旁人。
柳砚眸光闪动,端着汤药径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