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Joe已经掏出手机调出日历,屏幕光照亮他雀跃的眉眼。
“太羡慕了!”他捂嘴发出了震惊的语气。
"绝对会到!"他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请把地址发给我。对了,需要带什么伴手礼吗?我叔叔刚寄来宇治抹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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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校园的走廊,我和Joe还在聊着鲫鱼饼的事,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Rin!"
那声音像一根琴弦突然被拨动,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我转过身,看见Kevin站在那里,吉他背带在他肩膀上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发梢还带着练习后的微湿,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走近时,他身上飘来淡淡的松木琴油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蜜桃香水味——是Ella常用的那款。
"社团活动结束了?"我问道,声音比预想的要高了一点。吉他社通常要到五点半才结束,现在才四点四十分。
Kevin的目光轻轻扫过Joe,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但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微微眯起,像是一只警觉的猫。"嗯,今天提前结束了。"他的声音很轻,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吉他包的背带。
没等我介绍,Joe已经主动伸出手:"我是金Joe,很高兴认识你。"
"阮Kevin,Rin的好朋友。"Kevin握住他的手,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我看见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腕上还留着今天练习时琴弦压出的红痕。
空气凝固了一秒,连蝉鸣声都似乎静止了。
"你们在聊什么?"Kevin问道,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Joe的脸,似乎并不真的期待一个答案。没等任何人回答,他就转向我,歪了歪头,那个熟悉的动作让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走吧,该回家了,我送你。"
他的语气轻松得近乎刻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只好向Joe挥挥手:"下次见。"
Joe点头微笑,但眼神却若有所思地落在Kevin搭在我书包带上的手指。那只手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上结着厚厚的茧——那是他这几个月来疯狂练习的证明。那双手三个月前还只会笨拙地按着口琴,现在却已经能弹出简单的和弦。
我们并肩走向校门,身后只留下Joe一个人站在暮色里。走出一段距离后,Kevin的肩膀才终于放松下来。
"今天怎么突然来接我?"我轻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书包带。
Kevin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想听实话吗?"
"当然。"
"我看到你和那个图书委员走在一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我不常听到的犹豫,"突然就不想练琴了。"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发烫。为了掩饰,我故意踢了一颗小石子:"Joe只是刚好路过..."
"我知道。"Kevin突然笑了,那个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但我还是想亲自送你回家。就像之前一样,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我初到德州的那段时间,每天放学他都会等我,然后我们沿着这条种满蓝花楹的路慢慢走回家。
三月的翡翠湖畔,他吹着走调的《樱花》,说这是他为了让我有家的感觉而学的曲子;而现在六月,他已经能用吉他流畅地弹完许多基本曲了。
"Ella今天教了我新的扫弦技巧。"他忽然说,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不熟练的动作,"但还是经常碰到其他弦..."
我看着他缠着创可贴的指尖,想起妈妈说过,越南人习惯用指尖感受食物的温度。"疼吗?"我鬼使神差地问。
Kevin愣了一下,随即把手指藏到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疼。"他顿了顿,"比第一次在湖边吹口琴时好多了...至少现在不会把《樱花》弹成越南民谣了。"
我们相视而笑,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三月的翡翠湖,他涨红着脸向我道歉说吹错了调子的模样。
"最近你都很忙。"我小声说,目光落在他的吉他包上,"吉他社,还有Ella..."
Kevin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我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细密阴影。"Rin,"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Ella只是教我吉他技巧而已。"
"我知道。"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她确实很厉害..."
"但没有你厉害。"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含笑的双眼。他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就像我们小时候常做的那样。"你说你喜欢的那首曲子,我每天都在练习。比Ella教的任何曲子都练得多。"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指了指路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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