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真小。
本想说刘曼啊,我也还是嫌疑犯呢,但这件事比她想象的复杂一点。安瞳讨厌乱成一团的事,除非这件事极具性价比。
既能把自己摘干净,还能拿十万块。
一个间歇性精神失常的女人和自己,在案发当天占据通往案发现场的唯一通道,女人行为怪异,晚上十一点叫盲人上门调音,不允许助理进入,又刚好和死者有纠葛。
这个条件,太适合当替罪羊了。
只需要替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把注意力转移走就行,她可以不收尾款,到时候就说:【出于同理心,费用减半,愿上帝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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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
海城的阴雨天湿热粘腻,这样的天气除了待在房间睡觉,去哪里都不合适。
秋凛恩导师终于回来了,她在海城大学读金融硕士,双非院校的金融硕士其实没什么用,但秋阿姨说:“人一辈子就带着这种学历太遗憾了,你也不着急上班,尽量申博去上流点的学校。”
上流这个词合适吗?安瞳不敢说话,可能因为秋阿姨自己就挺厉害的,希望女儿也别留遗憾。总之秋凛恩说:
“好的”
然后按部就班,去她的“下流”学校上课,跟“下流”导师想课题、做调研,不过好在她还上学,安瞳得以拥有自己的时间,去攒钱。
打车到栖梧苑,安瞳敲着盲杖,找门口保安聊天,依然用手机打字:【您好,请问里面还有警察吗?】
“嗯……”
时间还挺早,保安从桌子上抬起头,抹抹眼睛接过手机看:“哦,你是前天那个,调钢琴的?”
[对。]
保安还回手机:“警察…应该撤走了吧,她们说是意外事故,那个人在房顶上做运动,往另一栋楼跳,掉下去摔死了,也不知道这房子还能不能卖出去。”
“诶,你是不会说话?”保安对她来了兴趣。
安瞳点头,写:【这件事,已经被当成意外事故,处理完了吗?】
“对,但人家属不乐意,哪个正常人半夜不睡觉跑去楼顶上跳房子,神经病吗不是,还正好死自家小孩眼跟前,有点邪门哈。”
是啊。
谁会挑个没人的小区半夜玩极限运动,安瞳在保安说出“对”字的时候都准备走了,听到后面一串又回来,问:【您知道是哪栋楼吗?】
“6号楼,你好奇?但是你也看不见啊孩子。”
阿姨说话……过分耿直了点,安瞳无奈笑着叹口气:【有东西落在客户家里,我来取,刚好朋友想看案发现场,拍给她看。】
“行,那你导航慢慢找吧,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坐这都有点瘆得慌,再陪你走一趟怕回来就得辞职。”
太可以了,您歇着就好。安瞳微微弯腰,鞠躬致谢,转身走进小区。
路很宽,楼与楼的间隙很大,空气对流开,风刮的更加肆无忌惮,绿化区稀稀拉拉种了些树,大概长期无人看护,秋天还没到,叶子都快掉光了。
6号楼离门口不远,因为头顶有监控,她故意放慢速度,也才用不到十分钟。
远处一望就能发现这栋楼构造和其他不一样,要矮一大截,像是插到两栋楼中间,很突兀,风水上忌讳这种两高夹一低的建筑,不知道设计师怎么想的。
单元楼门没锁,从这里开始就没有监控了,安瞳按下电梯,给刘曼发消息:【你在哪?】
【原来的房子。】
【天台入口只有你家那一个,能确定吗?】
【应该可以。】
“叮”,电梯停在15层,刘曼又发来一条消息:【您看的怎么样,凶手是我吗?是我推他下楼的吗?】
急什么。安瞳没回,准备踏出电梯,一抬头,面前出现一张脸。
猝不及防,她后退半步,一个小女孩站在那,四五岁的样子,抱着小猫玩偶,使劲上翻眼球,透过刘海缝隙看她。
令人不适的目光,要说的话,和刚复明时刘曼看她的眼神很像,那不是好奇,是审视,孩子的审视比大人直白,因为不会伪装,偷看的掩体居然是刘海。
小猫玩偶很旧,眼睛处破了两个洞,露出脏兮兮的棉花,她的衣服和玩偶一样脏,就这么站在电梯门前,也不出声,安瞳不太敢出门。
一梯一户,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小孩,会不会还有别人在外面?
手心发麻,第六感说不要出电梯,可她是盲人,不应该看见这番景象,要毫不犹豫的出门才对,如果这小孩是警察派来试探她的怎么办?
打个电话吧,随便给谁,装作突然想到有急事。通讯录一个个往下点,还是停在“小恩”上,打给谁她都没法保证这通电话一定会被接通,除了秋凛恩,就算在开组会,也会接通电话,让她一起听。
按下号码,安瞳左手已经放在楼层按钮上,可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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