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拂在楚鸾面颊上。
很痒。
沈知奕仅笑着看她,于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对你好,又何须缘由。”
那年的楚鸾,只觉胸腔中似有何物在躁动,咚咚地响。
于是她便天真的以为,那般好,会永永远远的留存下去。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沈知奕。
义无反顾地,成为了绣娘。
却不曾明白,无缘无故的好,也能无缘无故的散去...
*
这处林中的破屋本是极为萧条的。
是几年来,绣娘闲下来时的涂涂补补,才叫其瞧着有了些生气。
本返潮掉渣的木墙,被绣娘换好了新木,又刷了新油。
晨时的曦光洒下,映在上头,明晃晃的亮。
绣娘今晨早早便起了床。
昨夜燃的烛消融,凝在烛台间,变得泥泞不堪。
绣娘正欲将其拾起,窗外,却蓦地传来阵轻叩声。
她回眸望去,是凫凫。
他面上似有些担忧,停在窗沿的那只手,正攥着团皱巴巴的纸物。
凫凫唤道:“绣儿姐,你还好吗?”
绣娘摇头,走上前去,“怎么这么早过来的?”
她昨夜哭了许久,这会儿面上泛着病白,唯一双眸透有几分薄红。
凫凫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开口:“绣儿姐,昨日镇上的事,乡里人都听说了...”
闻言,绣娘唇似嗫嚅了片刻,但没能出声。
良久,她才垂眸道:“...嗯,我没事的。”
可她也知晓,这句辩驳是多么无力。
见绣娘不愿多说,凫凫咬了下唇,只得将来时憋的一肚子火先忍了下来。
他将手中信纸递至绣娘面前,道:“...沈知奕那事本都惹恼了陈家,但也不知那奸人是如何花言巧语,今晨时,竟仍同那位陈家千金赴京去了!”
“这是那烂人托我交予你的东西。”凫凫愤愤道:“我本是想直接走的,但他说若不交予你,往后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绣娘将信纸接过,扫了一眼。
极薄的纸,上头洇着点点墨渍。
宣纸是比布贵的,所以往时在家中,绣娘不曾见过几次。
但近来,她已见过多次。
一次是沈知奕留在家中的。
一次则是现下沈知奕托人寄于她手中的。
绣娘知道,这封信,大抵装着离别。
但不知为何,她心口已不若昨日那般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