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没有尾巴。”狐人女孩如实回答。

    或许是吃饱了心情好吧，狐狸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懒洋洋地说：“可以的话，这对耳朵我也不想有。”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叶霜北愣愣地问。

    在她的印象里，应该没有半兽人不满意自己的身份，人类和兽人都羡慕他们，有些人类恨不得把自己改造成半兽人，当然，没人成功过。

    所以，怎么会有狐狸不喜欢自己的耳朵，不在乎自己的尾巴？

    只有一种解释。

    她的身份不简单。

    见狐狸迟迟没有反应，甚至已经转身离开，叶霜北也立马站起身追上去，她还想再问点什么，可当她对上狐狸那如死水一般沉寂的眼睛，她才想起来。

    对哦，我刚刚已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了。

    见气氛又陷入沉默，叶霜北连忙打趣到：“那你就不好奇一下我吗狐狸，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狐狸这才停下脚步，因为她确实有一个疑问藏在心里很久了。

    “你……”

    见狐狸犹豫不决的，叶霜北看着也急啊，她连忙眨巴起眼睛，向狐狸发射布灵布灵的眼神冲击。好不容易这只人机狐狸主动说话了，可得抓住机会，万一她吞吐半天没下文了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泡妞啊，你喜欢女孩子吗？”狐狸忽略了她的眼神攻势，语气认真地问。

    啊？就这吗？

    这就是你好奇的问题？

    你不该问我为什么撒谎说自己是人类，或者监狱长的一些八卦，再不济问问我在监狱里过得咋样也行啊？

    “你是山顶洞狐吗？”叶霜北不可置信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我也确实对男的不感冒。”

    “原来如此。”狐默默记下，还说了句谢谢。

    “然后呢？”叶霜北在期待下文。

    “什么然后？”狐狸不解。

    “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你的隐私我为什么要打听？”这下轮到狐狸一脸蒙圈，“我们又不熟，知道你那么多事情做什么，再说了如果你无意隐瞒，应该会自愿和我说吧，我又何必问呢？”

    狐狸难得说了句长句，这大概是她今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而且还该死的有道理，显得叶霜北这个问东问西的人很没礼貌。

    但是这没打消叶霜北对狐狸的积极性，她抓住字眼，马上就来了精神。

    “那我们相处久了是不是就能知道更多事了？”

    狐狸没搭理她，只给了她一个随便你的眼神。

    “哎呀我就知道狐狸人最好了！”

    叶霜北蹦起身就往狐狸身上扑，被狐狸灵活躲开，吃了一狗啃泥，摔地上半天没起来，狐狸蹲下身戳了戳她的脑袋问还好吗，结果被地上那人一下搂住脖子。

    “嘿嘿，抓到你了。”叶霜北得意地说。

    这下反倒是狐狸不适应地往后退，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到地上，把叶霜北逗乐了。最后还是叶霜北先站起身，然后才把狐狸拉起来，握住狐狸的手时，叶霜北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在，似乎在抗拒些什么，并不是讨厌自己的表现。

    再结合刚刚搂抱时的反应，哦，原来如此。

    叶霜北的眼里闪过一些光。

    她在害怕和人肢体接触。

    叶霜北在心里琢磨着：她并不抗拒接触，只是在碰到的那一瞬间会本能地恐惧，像是……ptsd？也许和她之前的经历有关。抱住她的时候真是比想象中还要瘦小，只有骨骼的触感，还伴随轻微地发抖，但对我并没有警惕心，不像之前那人只是伸了一下手就被抓伤，说明她对我没有敌意。

    本以为根据老头子的描述，狐狸应该是个理智全无的凶兽，现在看来她有自己的认知方式和行为习惯，也很理智，甚至过于理智显得她有些人机。知识量也不低，就是有些跟不上年代，像是，很少和社会接触，或者有一段时间与人际交往隔绝了。从她对于人际交往的分寸感来看，只要不威胁到她的生存环境，无论怎样她都无所谓。

    那要是亲她一口，会有什么反应？

    不对，叶霜北，你怎么能对小孩子起这种邪恶的念头，真是该去酒吧喝两副中药调理一下了。

    当然了叶霜北这个花花小姐的心思瞒不过狐狸，狐狸知道她在打量和试探自己，再阴谋论一些，是监狱长派来审问自己的都说不定，但是她不想戳破，也懒得问。她还不想和每天一顿饱饭的日子说拜拜呢。

    伴随着铁链擦过地面刺耳的刺啦声，两人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回了牢房，中途叶霜北一度盯着狐狸的眼睛看，狐狸偶尔会和她对视，露出一副死鱼眼的表情之后又移开视线，期间并无交流。

    有意思，这只狐狸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其实在监狱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牢房的铁架床又小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