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那晚的拥抱之后,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变得更复杂,却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我们依然没有明确地说“喜欢”两个字,但我知道,你已经住进我每天的时间里。
早晨你会发来一条消息:
“早啊,今天穿厚点,风大”
中午你会问我:
“食堂二楼还是三楼?你挑”
晚自习结束后你会发:
“还在图书馆吗?我在门口等你”
我们把自己安排进彼此的生活节奏中,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挤进对方的呼吸里。没有宣告,没有标签,甚至也没有多余的问句。
就只是,自然而然。
那天是周五,距离放寒假只剩最后一个礼拜。晚上你忽然说想带我去学校后门那家卖羊肉泡馍的小店,说天太冷了,非要吃点热的才算安慰这“年末收官的灵魂”。
“你不觉得考试周特别像关卡吗?”你一边撕着馍,一边说,“通关了就像打赢一年,输了就觉得自己白过了。”
我看着你皱着眉认认真真地揉馍,忽然觉得你这个样子好看极了。你不像别人那样总要把一切都包装得光鲜亮丽,你会抱怨、会泄气、也会把自己的疲倦毫无保留地摊在我面前——这让我觉得特别特别值得被信任。
“那你想不想赢?”我问。
你停了手,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点意外的认真:“想啊。”
“那就一起。”
你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笑了一下:“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让我心动吗?”
我没接话,只看着你。
“不是你看书的时候,不是你考高分的时候,”你顿了顿,“是你说‘一起’的时候。”
我心里某处像是一下子被人点燃了。不是那种轰然的火,而是一种温热、坚定的光。
吃完泡馍你非要送我回宿舍,我说不必,你坚持,说:“以后要分别几天了,多走一步也算赚。”
走到宿舍楼下,你没说晚安,只是站在原地,像是在犹豫什么。灯光落在你脸上,眼神又亮又柔。
“孟岩。”你叫我。
我抬头:“嗯?”
你靠近一步,声音很轻:“我要是……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你去吗?”
“去哪?”
“秘密。”你眨眨眼,“早上十点,在南门校外等我。”
我点头:“好。”
你没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头发,又像怕被发现似的迅速缩回去。然后你转身走了,脚步在雪地上发出沙沙声,像是带着什么藏不住的雀跃。
我站在原地,看着你背影渐远,直到拐进路口,看不见了。
我才低头笑了出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等他说“我喜欢你”才成立。
是当他说“我们一起”时,你就已经把整颗心,交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醒了。
天还灰着,我却已经在想要穿哪件衣服、头发要不要再梳一遍、鞋子是不是干净。手机上只有你一句话:“十点,南门等你。别迟到。”
我九点二十就在校门口了,怕被你笑我太早,就装作低头看书。其实书根本没翻进去一句,全是字,读了像没读。
你九点五十八分准时出现。
还是那件深蓝色大衣,围巾换成了米白色,头发有点乱,像是随手抓了抓就出门了。
“你比我还早。”你看着我,嘴角一抿,“是不是也紧张?”
我撇开头:“谁说我紧张。”
你笑了:“走吧。”
我们坐地铁到赛格广场。那是我第一次来。
以前只听别的同学说那里很热闹,有商场、有咖啡厅、有电玩厅,还有一家很新的电影院。
地铁出来后,风一下子灌进围巾,我下意识缩了一下。你像是习惯了,脱下围巾的一半绕过来,替我围上。
“再坚持一下,进了影院就暖了。”
我们穿过地下通道,扶梯一路上行,城市的热闹一点点涌进来。我从来没来过这么大的商场,玻璃橱窗干净得像镜子,来往的人穿得讲究,每个脚步都像是去赴一场精致的生活。
我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不时张望,不时停下,像第一次进城的小孩,连电梯按钮都想多摸两下。
你走在我旁边,看我这样,也不笑,也不催,只是轻声说:“慢慢来,今天时间都给你。”
我们买了两张票,是一部小众文艺片,我不认识名字,你说:“应该好看。”
进场前,你问我要不要爆米花,我摇头,说怕一吃就出声音,打扰别人。你却转身买了一杯热牛奶,插上吸管递给我。
“热的,放膝盖上捂捂手。”
我接过来时没说谢谢,但我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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