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们都不同。”
离月嘴角落下,反倒不显喜悦,攥着枯枝的手紧了紧,又写【他们什么样】
“卑躬屈膝,曲意逢迎。”秋萧曼抬头看他,柔和的目色仿佛在仔细欣赏他那张绝无仅有的脸,“你却让我觉得有身无法摧毁的铮铮铁骨,即便逢场作戏,骨子里的傲慢也是无法改变的。”
秋萧曼那双坚定的眸子坦然望着离月,不夹带一点私情。可近在咫尺的距离和她眼中一尘不染的洁净却让离月看地入了神。
瞬间翻涌进他思绪的是极其复杂的感受,有熟悉,有悔恨,有思念甚至还有惋惜。
他不记得因上一世的惨绝让他梦魇了多久,只记得每晚看到的都是秋萧曼那张覆满鲜血却依旧宁死不屈的脸。
断壁残垣的瑰都中,她一人孤零零站在厚厚的尸山血海里,用最后一口气强撑着身边那面千疮百孔的秋字战旗不倒,用仇视的眼神,朝他举起那把他也熟悉的长枪。
离月。
不,应该说是明蔚,永远也忘不掉秋萧曼死的那一日。
他从不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竟比十几年前的那些次更令人悲痛欲绝,那不是令他成长的决心和坚持,而是令他不顾一切摧毁万物的狂怒和痛恨。
眼睁睁瞧着她瘦削的身子如大厦倾倒硬生生扑进血河,明蔚带着绝望的愤怒抱着那具冰冷的身子太久太久,他甚至想用自己的体温将她重新捂热,但她一动不动,死得那样不甘,两只手始终紧紧攥着拳,仿佛被他抱着都是一种屈辱。
明蔚不敢信,他不停暗示自己那是个梦。
他要一命换一命,每杀一个人都在许愿让秋萧曼活过来,直到他杀回檀原京都,血洗王廷。
那又如何呢?
她再也醒不过来,一切都是真的。
明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他堕入黑暗的深渊,带着悲戚的绝望不断下落,直到这个世界都彻底支离破碎。
他再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回到了雯桦骊沵河战役的一年前。
那时候秋萧曼刚好休沐,去武星探望病重的秋世朝,也是那个时候她确定檀原要攻打雯桦的消息。
为了扭转恶果甚至避过更可怕的灾难,明蔚想办法接近她。但他知道秋萧曼的防备心极强,明蔚才剁了自己的手指,只为记住上一世的痛彻心扉,更为消除她所有疑虑,留在她身边。
这一切都只为用尽力气护她这一世平安。
“你怎么哭了?”
秋萧曼不明所以,脸上多了些忧色。
离月立刻垂眸回避视线,咬紧牙低下头,可内心才掀起的巨大波澜却不是能瞬间平息的。他不敢伸手写字,因为他所回忆起的悲恸带动手臂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干脆将枯枝往地上一扔,他沉默地闭上眼,喘气声都跟着粗重起来。
秋萧曼因他这反复无常的样子而不知所措,她也不知自己哪说的有问题,怎么夸他的话还能这种反应?
她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一个男人哭了该怎么办,于是手足无措地站着看他。
半晌,她想不出办法,仍然抬手去拍他肩膀。
可谁知这个动作却仿佛让离月找到了归属,他竟然紧紧,紧紧将她拥进了怀里,令人始料不及。
秋萧曼自是吓一跳,除了三岁以前大伯父和父亲这样抱过她,还没谁对她这般逾矩的。
她下意识躲,但离月坚定地紧紧抱着她不动,稍加留意就能感受到他仍旧颤抖的身子仿佛带着极大的恐惧。
也不知怎么一句话能勾出他这么大的委屈,秋萧曼觉得他把脑袋埋在自己脖间,没多久就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下流直到变成一缕冰凉消失在脖颈间。
再不近人情的秋萧曼也知道这仿佛是一个人的崩溃边缘,她不再推拒,反而妥协下来,拍拍他坚实的背以示安抚。
“喂!”
远处突然传来一男人的声音,离月瞬间射去的目光如刀,仿佛片刻间能要了那人的命。
发现是公山贺和卫光正急急朝这边赶来,离月赶忙收回视线,迅速平复情绪松开了抱着秋萧曼的手。
秋萧曼依旧茫然地瞧着他仍旧通红的眼,脸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透着种摸不着头脑的局促。
离月轻轻把秋萧曼脖间的几串泪痕沾了沾,又用袖子在脸上抹了道,摆出一副内疚的表情低下头。
“你,你,你——”公山贺走近时气地话都说不利落了,“——你干什么呢?!”
跟在后的卫光显然也带着种质疑的眼神审视离月。
秋萧曼立刻朝两人摆摆手,“没事。”小心翼翼看了眼失落的离月,对公山贺说:“安慰安慰他。”
说完,秋萧曼便走开了。
公山贺和卫光互递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正想安慰离月时,却发现他也走开了,那样子倒是种果断的拒绝。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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