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大言不惭地写下这些话,秋萧曼感受不到男宠攀附的细腻和造作,反而令人有种被霸道和猖狂施压的窒息感。
即便如此,她也不习惯和谁坐地这样近,更何况离月是这般独特地卖弄姿色…
“不必了…”
于是秋萧曼借着身体恢复的气力,主动往旁边挪了挪,直至两人中间又隔出一人的距离。
瞧着她逃避的为难,离月也没勉强,只在地上又写。
【水囊凉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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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过了一宿,秋萧曼没怎么睡,倒不是因为肚肠的疼痛,而是她压根不能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睡在个陌生人身边。
虽说离月帮她逃出将府,又帮她热水囊,但这些都不足以让秋萧曼对他放下戒备。他的来历不明,又会这么多本领,没来由地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不安。
反观离月倒是睡得不错,天都大亮了他才挪了挪身子,不情愿地苏醒,继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篝火已经灭得差不多,离月瞧了眼秋萧曼的黑眼圈,无奈落笑,起身走到山岩边朝远处探看。
“走吧,翻跃这两座山怎么也得五六日。”秋萧曼起身时说,同时将包裹在身上捆牢。
离月回身,仿佛有些犹豫,取了根木条在地上写。
【老板此行往哪走】
“颐中。”秋萧曼说,“算是抄近路。”
【抄近路去雯桦】
离月谨慎观察着秋萧曼的神情。
“对。”她并没因此产生质疑,众所周知,除却武星城外,就属颐中去雯桦荣邸五关最近了。
但颐中是去贞州大营的必经之路,那里常年都有明蔚的明军把守,也算是处险关要隘。
明蔚府闹那一出,木良畴难免不怀疑秋萧曼的身份,届时恐怕会在颐中做手脚。只是既然选了这条路,秋萧曼没有退路。
“走吧。”秋萧曼对离月道,却看他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天,不知在想什么。
走过去拉了他一把,离月才回过神,边走边用暖水囊里的茶水漱了漱口,一不小心又扯痛脖子,“嘶”了一声。
秋萧曼这才又将注意力转移回去,见他正捂着脖子,正色道:“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见你还能发出声音。”
离月目色一僵,瞬间低眉收敛气息。
“仔细想想,只要口鼻尚在,气息声怎么都是有的。”秋萧曼稍显犹豫,“你疼成那样都不出一点声响,倒像是刻意压抑情绪。”
离月紧闭唇,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秋萧曼的表情,生怕被她戳穿。
瞧他安静地往她身边走,秋萧曼知道这是长期寄人篱下的谨慎,终于迸发出一丝怜悯,拍拍他肩头轻叹:“在我身边不必忍着。”
说完她便转头走了,离月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跟上。
一宿没睡的缘故,秋萧曼的体力明显不足,没走多远就得休息休息,可她却因此发现离月的体力好得出奇,也不知是昨夜睡得不错的缘故还是什么,这样陡峭的上山路对他来讲倒是轻而易举。
秋萧曼喝了口水囊的水,里面的水不似昨日那么寒凉。
因为离月一早就用篝火的余温温过,而后秋萧曼就一直背在厚披风里,所以温度也消散地慢了些。
她重新整理好包袱,再起身时却看离月在不远的地方正把自己厚斗篷的下摆用铁铲割下来,这不免令她感到好奇。
“在做什么?”
离月抬头瞅她,用力扯下了最后一点粘连,捡了根小枯枝在地上柔软的泥沙处写。
【碍事】
瞧他下身单薄的袍子也被系起来,怎么都不像个扭捏的人。秋萧曼先前还以为他会是个拖油瓶,目下再看倒也可以做个帮手。
也不知秋萧曼又是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离月收拾包袱的动作减缓,小心翼翼地猜她心思,同时在地上写。
【老板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秋萧曼被打断沉思,仓促收回视线。
离月眼又不瞎,冷笑似的勾勾嘴角,又写。
【想入非非】
这两日的相处,秋萧曼也逐渐了解他脾性,有那么点自恋又猖狂,还热情又敏感,自然也就有了些心理准备,对他这种无羞无臊的言论适应了些,遂直言:“确实长得好。”
谁想她这么一说,离月反而出乎意料地显得不自然,将手上的包裹慢吞吞系完才又写。
【喜欢就好】
这四个字仿佛是认识离月以来,他第一次表现出这般心甘情愿的顺从。
秋萧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到他身边又细细去看地上的四个字,笑道:“我还以为你骨子里不会对谁屈服呢。”
离月轻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我不过是个宠儿】
“宠儿我见过不少。”秋萧曼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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