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自愿留下呢？"

    邢振猛地拉住她："不行！"

    林小雨的所有眼睛眯成缝："哦？自我牺牲？这不像你，喻医生。"她凑近喻岁礼，心脏在她血管网中央剧烈跳动，"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一根血管突然刺入喻岁礼的太阳穴。

    世界天旋地转。喻岁礼发现自己站在手术室里，面前是那个产后大出血的产妇。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下降，鲜血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涌出。

    "血压60/30！"护士尖叫。

    喻岁礼的手稳如磐石，但内心某个阴暗的角落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个女人死了，她的孩子会被送到更好的家庭...那个酗酒的丈夫不值得拥有后代...

    场景切换。现在是那个醉驾的富豪，肠破裂伴发DIC。输血跟不上失血速度。她故意先处理不太致命的伤口，看着他的血压一点点下降...

    又一个场景。一个虐待儿童的父亲，脾破裂。手术很简单，但她"不小心"让纱布落在了腹腔里...

    林小雨的声音在幻境中回荡："看啊，这就是真实的你...一个自封为死神的医生..."

    喻岁礼没有否认。她看着这些记忆碎片，声音异常平静："所以呢？他们死了，世界更干净了。你以为这些记忆能击垮我？"

    幻境突然破碎。喻岁礼发现自己回到标本室，林小雨的血管还插在她太阳穴里，但所有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充满难以置信。

    "你...你没有愧疚？"林小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动摇。

    喻岁礼笑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微笑："我每晚都睡得很好。"

    她突然抓住那根血管，用力一扯。林小雨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整个标本室剧烈震动。喻岁礼感到一股陌生的力量从体内涌出，她的视野变成血红色，看到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代码流。

    本能驱使下，她伸手抓住其中一串，用力一扯。

    【警告！警告！局部规则被篡改！】

    【静止模式强制启动10秒！】

    整个空间凝固了。林小雨的血管僵在半空，飞溅的血滴停在眼前，连赵景明枪口的火星都静止不动。喻岁礼感到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眼眶流出——是血泪。

    "快走！"她对还能动的队友喊道，"通风口！我有十秒钟！"

    邢振二话不说扛起齐瑶冲向通风口。赵景明犹豫了一瞬，深深看了喻岁礼一眼，才转身逃跑。

    第五秒。喻岁礼弯腰捡起704号标本罐，发现里面的心脏正在融化。

    第八秒。她看向林小雨，发现对方的一只眼睛还能转动，正惊恐地看着她。

    第十秒。静止结束。

    林小雨的尖叫声几乎震破耳膜："女巫！你是天生的女巫！"她的血管疯狂舞动，"系统知道了一定会——"

    喻岁礼已经跳进通风管。身后传来标本室崩塌的声响，和林小雨最后的话语："跑吧，喻医生！但记住，每个副本都会因你而变异！你逃不掉的！"

    通风管像肠子一样蠕动起来，试图将他们吐出去。邢振在前方开路，齐瑶在中间抽泣，赵景明殿后，时不时回头开枪——不是帮喻岁礼阻挡追兵，而是故意打在她脚边，逼她加快速度。

    喻岁礼的视野边缘还残留着血色，右眼剧痛无比。她看到每个人的头顶又出现了死亡影像，但这次更加清晰具体——邢振会在七分钟后被倒塌的管道压碎胸腔，齐瑶将溺毙在某种液体中，赵景明...赵景明的影像模糊不清，似乎有多个可能性。

    管道突然垂直下落，他们跌入一个狭小空间——是更衣室。齐瑶撞翻一排储物柜，里面滚出几套干净的白大褂和...一把消防斧。

    邢振抄起斧头："出路？"

    喻岁礼看向更衣镜，发现自己的右眼虹膜上多了一道血丝，组成一个奇怪的符号。镜子上用血写着："B1通道。乘电梯。"

    "地下层？"赵景明冷笑，"典型陷阱。"

    "也是唯一线索。"喻岁礼走向更衣室另一侧的门，果然发现一个员工专用电梯。按钮已经被血污覆盖，但B1键诡异地闪着绿光。

    电梯门一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空间异常宽敞，四面墙都是不锈钢材质，映出他们变形的倒影。喻岁礼注意到每个倒影的动作都比本人慢半拍，就像延迟的视频。

    "我不喜欢这个。"齐瑶小声说，紧抓着喻岁礼的袖子。

    赵景明最后一个进入，枪口有意无意地对着喻岁礼的后背："刚才那是什么把戏？静止时间？"

    "我不知道。"喻岁礼实话实说，"只是...看到了可以拉动的线。"

    "线？"邢振皱眉。

    "像电脑代码。"喻岁礼试图描述那种体验，"漂浮在空气中，我扯了一下..."

    赵景明的眼神变得锐利："你第一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