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姐姐，你太帅了！我叫齐瑶，美术学院的！刚才那东西差点把我吓尿，你居然敢锯它胳膊！我们加个微信...哦等等..."她的笑容突然黯淡，"我们可能都没有手机了，对吧？"

    喻岁礼没有回应。她的目光扫过走廊——原本空荡的护士站现在挤满了人。除了他们八个玩家，还有三个穿着护士服的"人形生物"。最左边的护士头部是水银血压计，表盘上的指针随着说话声摆动；中间的"护士长"长着由注射器组成的"头发"，针头随着呼吸起伏伸缩；最右边的护士脸部是旋转的CT扫描环，每次转动都露出内部不同的器官影像。

    "午夜查房时间。"血压计头护士用合成音宣布，水银柱随着音调高低起伏，"值班医生请携带病历本前往各病房。特别提醒：四楼停尸间正在消毒，暂不开放。"

    赵景明挤到前面："听着，菜鸟们，按我说的分组行动——"

    "我们需要先了解规则。"喻岁礼打断他，指向护士站墙上的电子钟。数字显示00:30，但秒针是倒着走的，"时间在逆向流动，这意味着..."

    她的话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打断。107病房隔壁的门猛地打开，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爬出来，她的下半身已经变成半透明的凝胶状，在地板上拖出粘稠的痕迹。更可怕的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表面不断凸起各种形状——有时是小小的手掌，有时是婴儿的脸部轮廓。

    "医生...救救我..."女人抓住最近一个玩家的脚踝，凝胶立即顺着他的裤腿向上蔓延，"它在吃掉我...从里面...啊！！！"

    她的腹部突然爆开，涌出数十条血红色的脐带，每条末端都连着一个微型头颅，睁着没有眼皮的眼睛咯咯笑着。被抓住的年轻男人疯狂踢腿，却无法挣脱。凝胶已经覆盖了他的膝盖，所到之处，牛仔裤和皮肤一起融化成相同的半透明物质。

    "别碰那东西！"赵景明大吼，他的怪异手枪已经举起，"会传染！"

    人群再次陷入恐慌。喻岁礼却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拿的——精准地切入女人与凝胶的连接处。刀刃接触凝胶的瞬间，所有微型头颅同时发出高频尖叫，震碎了走廊两旁的灯管。

    刀锋划过，发出切割硅胶般的声响。凝胶部分剧烈抽搐，像被戳破的气泡一样瘪了下去。女人剩下的上半身僵住，然后化作一滩清水渗入地板。那些脐带和头颅像被吸尘器吸入般缩回爆开的腹部，最后消失时还发出不甘心的啜泣。

    "不是传染。"喻岁礼甩掉刀上的残留物，液体在地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是替代。她在变成下一个''''标本''''。"她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众人，"而且我怀疑，这些标本都曾经是玩家。"

    齐瑶突然指向走廊尽头："看！那里有光！"

    确实，一束正常的白色灯光从某个房间门缝下透出，在这个血红色笼罩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像黑暗海洋中的灯塔。

    喻岁礼已经行动起来。她快步走向那扇门，其他人犹豫片刻后跟了上来。赵景明脸色阴沉地落在最后，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那把怪异的手枪。

    门牌上写着"医生值班室"，但木质部分布满细小的孔洞，像是被什么生物蛀空了。喻岁礼推开门——一个完全正常的房间，明亮的日光灯，整洁的办公桌，墙上的解剖图没有任何异样。最引人注目的是桌面上放着一本厚重的《医院守则》，书脊处渗出新鲜的血液。

    "安全屋！"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惊喜地叫道，"论坛上说每个副本都有..."

    喻岁礼已经拿起那本守则。书页自动翻到某一处，她将书摊开在桌面上，露出被鲜血浸透的一页。

    "第三条：午夜至凌晨四点，只有标红病房需要查房。"她指着清单上被红笔圈出的三个房间，墨迹像活物般蠕动，"107我们已经处理了，还剩206和304。"

    "第四条：当听见哭声时，不要进入浴室。"齐瑶凑过来读道，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血迹，立即缩回——那些血珠顺着她的指尖爬行，形成一串微小的数字：4:44，"第五条：如果发现患者在融化，立即注射镇静剂并隔离...这都什么鬼东西？"

    "规则就是生存线索。"邢振低沉地说，他的独眼紧盯着门缝，"但系统会玩文字游戏。比如''''不要进入浴室''''，可能意味着浴室里有通关必需品。"

    喻岁礼合上守则，书页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电子钟。倒走的秒针已经归零，现在开始正方向走动——00:31。

    "时间流速改变了。"她若有所思，"处理标本加快了时间..."

    赵景明突然挤到桌前："从现在起分成三组。我带队去206，邢振去304，新人留在这里等——"

    "错误分配。"喻岁礼冷冷打断，她翻开守则第17页，那里用血写着''''值班医生必须亲自查房''''，而工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