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搅弄风云,一切都变化莫测,她得下地牢救裴溪,陆英身边没有人守着她实在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唯有萧持钧。他对苍梧山熟悉,又通剑术,别庄一侧便是小姨的院子,若事有变化,也好看顾一二。
陆英心下一动:“听闻今日陪你进宫的是萧二?”
祝余点点头,陆英却露出着古怪之色:“你说的人是他?”祝余颔首,面露不解:“是有什么不妥吗?”
陆英闻言眼眸动了动,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三年前萧持钧提剑来上门要人,她当时误以为祝余是为他拒婚,而他却远在青州,一时气不过,教他吃了个闭门羹。
她缓缓摇了摇头,萧持钧这人她是知道的,安平侯一家均远在北境,独他因为战场负伤,被遣送回京,留守至今。
起初说是养伤,后来陛下不提萧持钧离京之事,安平侯竟也从未提起,如此,萧持钧离京之事便一拖再拖,之后,似乎他自己也喜欢上了这帝京城的满眼锦绣,不再终日阴沉,常与京中那些公子哥骑马踏青,游戏人间。
萧持钧来东宫时,陆英曾看到过他在僻静的宫墙外等人,那时也没说等谁,祝余走后,他杀上门来,她才知道,原是等的祝余。
定下苍梧山之行,祝余心下稍安,又细细问了几句陆英的近况,等到婢子来催喝安胎药,她这才起身告辞。
出来时未见萧持钧踪影,她四下望了望,正欲询问门外侍卫,便看他从拐角处出现。
那日哭过一场,两人之间便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扭捏,祝余有意避着他,但萧持钧却似乎从中确认了什么,日日待在小院。
有时祝余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便在楼上书房,偶尔出来静立在窗前,望向楼下的祝余,怕她不自在,整日都不太下楼,等用饭时,却又不似这般善解人意,非等着祝余喊他。
黄老汉人老成精,最会装聋作哑,祝余暗示他去楼上,老头子一扭头就又进了灶房,不知在忙些什么。
两人一路回了侯府,萧持钧在前边走,祝余跟着他进了后院,有些不明白他的意图。
转了几转,发觉进了后院的小花园。祝余慢慢停住脚步,见她不再往前走,萧持钧转过身:“怎么了?”
祝余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萧持钧看着她,似是在等她说什么,她却摇了摇头,跟了上来。
萧持钧似有所料,抿抿唇,什么也没说。等到了小花园深处的墙角,他再次回过身,看了祝余一眼。
如有实质的一眼,像是透过皮肉,看穿她的心虚。等萧持钧蹲下开始掘地,祝余这才深感大难临头。
方才还存着些侥幸,这回见他一言不发,手下动作却快,不一会儿泥土深处就露出个小木盒来。
祝余轻轻地蹲在萧持钧身侧,拉了拉他的衣袖,萧持钧罕见地有了些脾气,未曾理会她,手拂开木盒上的碎土,又用帕子细细擦拭干净,而后径直递给祝余。
未置一言,只是拿一双眼轻飘飘地盯着她,目光好似盘问,叫祝余不敢轻易抬起头来。
两年前,她曾经回过侯府。
那时方入宵衣卫,行事还不太周全,被追杀逼的没办法,四处躲避,东宫暂时回不得,戏班子的小院也不敢去,怕撞上萧持钧。
最后想到了侯府,从前萧持钧最不爱待在府里,不是在外头就是窝在戏班子,于她而言,侯府确是个好去处。
躲了几个时辰,果然没被发现,等追兵散去,她正欲离开,手一摸,发觉身上已没什么银两,本欲从侯府顺走些,又担心会有人发现,惊动萧持钧。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小花园里的东西。
小木盒里是她这些年的月例,还有些平日里贵人们赏赐的东西,一点一点积少成多,有了一笔可靠的数目。
旁边还有一个小木盒,是萧持钧的,装的是他在京中偷偷做生意赚来的银票,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唯一只属于他自己的产业,与侯府无关。
这是他们为回北境攒下的盘缠。
那时她问萧持钧愿不愿意跟她走,他虽未回答,但却置了这一对木盒,后来祝余将自己攒下的钱也放进去,挑了个良辰吉日,两人将小木盒埋在了侯府小花园里。
祝余当时只是想拿点钱应应急,因此只挖开个盖,取了银两便埋回去,她没想到萧持钧会发现。
她接过小木盒,熟练地掏出怀中钥匙,开了锁,却惊讶地“咦”了一声。
木盒的盖子几乎是弹开的,里边满满地塞着些银票。祝余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看着萧持钧,后者却别开脸,不去看她。
祝余蓦地想起什么,抓起小铲子,将旁边的小木盒也挖了出来,她草草拍了拍上面的泥,又用另一把钥匙开了锁,里边空空如也。
“你这是做什么啊……”祝余喉头震颤,用手摸了摸小木盒光滑的底板。
萧持钧拿过空空的小木盒,对上祝余难过的表情,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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