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9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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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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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不是临窗抄写佛经,就是对着绣绷一坐就是半日。那绣绷上永远绷着素净的料子,绣的也都是些清雅的竹石纹样——半分不像二十岁姑娘该有的活泼。

    偶尔来永和宫,她也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昭宁公主却格外喜欢这位"钮祜禄娘娘",每每见了就要往她怀里扑。说来也怪,最怕生的昭宁,偏生爱扯钮祜禄妃的衣袖,非要她教自己编花绳。

    "娘娘看,"这日钮祜禄妃又来了,手里捧着个精致的香囊,"给公主绣的。"香囊不过婴孩拳头大小,上头却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翅膀用的还是掺了金线的缂丝。

    伊尔哈接过细看,发现内衬竟暗藏玄机——里头缝了个小兜,刚好能塞进块糖。"妹妹好巧思。"她笑着将香囊系在昭宁腰间,小丫头乐得直转圈,差点撞翻茶盏。

    "永寿宫可还住得惯?"伊尔哈状若无意地问。钮祜禄妃指尖一顿,轻声道:"比家里清净。"这话说得平淡。

    窗外忽然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昭宁带着胤禛在院子里追蝴蝶,两个小不点跑得满头大汗。钮祜禄妃望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慈爱,很快又垂下眼帘,继续绣她的竹叶去了。

    可赫舍里家却不肯安分。虽说赫舍里贵人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连宫规都背不全,可她身边那些从赫舍里府带进来的嬷嬷、宫女们,却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上蹿下跳。

    这些日子,永和宫的耳目不止一次看见,赫舍里家的管事嬷嬷偷偷往毓庆宫方向张望。有回甚至假借送点心的名义,想往太子书房塞纸条。那纸条被凌霜当场截下,打开一看,竟是赫舍里家老太爷的亲笔,说什么"太子勿忘母族恩情"云云。

    凌霜冷着脸将纸条烧了,转头就把那嬷嬷打发去了浆洗房。这老宫女是仁孝皇后当年的陪嫁,本以为能在新主子面前露脸,没成想碰了一鼻子灰。她还不死心,又去找太子乳母套近乎,说什么"小主子该知道生母往事",结果被凌霜撞个正着。

    "赫舍里家的手伸得太长了。"凌霜当晚就来永和宫禀报,手里还攥着那嬷嬷偷藏的仁孝皇后旧物——一支褪色的绢花,"奴婢已经把人打发去浣衣局了。"

    伊尔哈闻言,手中的茶盖轻轻磕在盏沿上。她想起白日里赫舍里贵人懵懂的模样——那孩子怕是连自己被当成了棋子都不知道。

    "去跟端嫔说,"伊尔哈放下茶盏,"赫舍里贵人身边的奴才,该换换了。"她特意选在钮祜禄妃来请安时说的这话,果然见对方指尖微微一颤。

    第二日,赫舍里贵人身边就多了两个端嫔指派的宫女。小贵人还当是得了玩伴,开心地拉着她们编花篮,全然不知这是在看管她。赫舍里家再派人来联络,连宫门都进不去了。

    毓庆宫那边,凌霜更是把篱笆扎得紧紧的。太子身边的嬷嬷们每日都要被查三次袖袋,连往宫外送件旧衣裳都得报备。有回胤礽好奇地问起为何这般严格,凌霜只答:"殿下身边,容不得半点闪失。"小太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又去读他的《论语》了。

    伊尔哈冷眼瞧着这场闹剧,心想赫舍里家未免太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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