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嫁前,只是孝昭皇后生下嫡出公主昭宁便去了,康熙怜惜这个女儿想早早册封,可康熙又不好只给一个公主册封,这才有这些公主集体有了封号。
……
慈宁宫偏殿里,舒舒觉罗氏独自坐在西侧第二排的绣墩上。虽已四十有六,乌发间却不见银丝,只简简单单绾了个圆髻,簪一支素银莲花簪——这是她为嫡妻守孝满三年后,头回摘了白绒花。
"钮祜禄夫人到——"
唱名声中,一位满头珠翠的妇人被宫人簇拥而入。舒舒觉罗氏条件反射般要起身,膝盖都弯了一半才惊觉——自遏必隆嫡妻去世后,族中尚未立新主母,这位不过是隔房的堂嫂。
太皇太后在上首将一切尽收眼底,故意提高声音:"舒舒觉罗氏,你坐近些。哀家老眼昏花,都看不清昭宁公主的新衣裳了。"
伊尔哈抱着昭宁进来时,正看见舒舒觉罗氏窘迫地捏着帕子。这位实际比贵妃大不了几岁的"老夫人",因着妾室身份,连衣裳都不敢穿鲜亮颜色,一袭藕荷色旗袍生生被浆洗得发白。
"给舒舒觉罗妈妈请安。"伊尔哈特意用上亲近称呼,怀里的昭宁突然冲着舒舒觉罗氏咿呀伸手——小丫头今日戴着孝昭皇后幼时的长命锁,金锁片在阳光下晃人眼睛。
舒舒觉罗氏再绷不住,泪珠成串往下掉。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个杏色香囊:"奴才...奴才把娘娘周岁时戴的平安符重新熏过了..."香囊递到昭宁眼前时,散发出淡淡的沉水香——正是孝昭皇后生前最爱的味道。
昭宁却在这时突然揪住舒舒觉罗氏的银簪,奶声奶气地喊:"亮!"小丫头腕上的金镯与长命锁叮当相撞,恰似当年孝昭皇后牵着幼年康熙的模样。太皇太后忽然红了眼眶:"苏麻喇,去把哀家那对翡翠镯子拿来——赏舒舒觉罗氏。"
……
等到了康熙十八年,纯禧、胤褆和胤礽三人功课渐重,伊尔哈便叫他们若是功课繁忙便不用来永和宫请安,只在二十这日休沐轮流过来给还在永和宫幼儿园的孩子们讲课,不拘内容,主要为了让他们跟弟弟妹妹们联系感情。
于是每月二十这日,永和宫的石榴树下总会依次摆开三张不同的书案——
胤褆当值日,案上必摆着《孙子兵法》与木制兵器。晨光初现时,少年已带着十阿哥在校场扎马步。"腿要稳如磐石!"他板着脸示范,却在小阿哥摇摇晃晃时悄悄扶住他的腰。昭宁公主趁机爬上兵器架,被胤褆单手拎下来搁在肩上:"小姑奶奶,这个真不能玩。"
纯禧当值日,多宝阁上的瓷瓶都贴了红纸价签。"这一文,这一两,这值十两雪花银。"她握着弟妹们的手摸瓷器胎底,"记住咯,以后嫁人了别被婆家拿次货糊弄。"午歇时又变戏法似的取出私房胭脂,给荣宪公主和端静公主眉心点了朵梅花。
胤礽当值日最是热闹。太子殿下拖来一筐旧衣裳,带着孩子们扮《论语》里的人物。三阿哥披着帐幔当孔子,昭宁顶着果盘演"宰我问孝",偏巧这日康熙来查功课,撞见太子本人正蹲在地上装丧家之犬——原是演示"仲尼哭颜回"。
伊尔哈在廊下绣着香囊,听着今日又轮到胤褆教射箭。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混着孩童嬉闹传来:"拉弓时想着你们最讨厌的人——比如总逼你们喝药的太医..."忽然"嗖"的一声,三阿哥的箭歪歪斜斜扎进草靶,昭宁立刻拍手嚷着要学。
暮色染红窗纱时,胤褆蹲在台阶上给弟妹们修木剑。纯禧的算盘珠子被做成项链戴在端静公主脖子上,胤礽昨日留下的《山海经》画册还摊在石凳上,精卫鸟的翅膀被昭宁涂成了石榴花的颜色。
"下月我教兵法阵型。"胤褆临走时突然说,耳朵尖微微发红,"已经求了纳兰师傅做小沙盘。"话音未落,纯禧提着裙子追出来:"那我教双陆棋!太子弟弟不许再抢——"
琉璃望着三位主子吵吵嚷嚷远去的背影,转头见伊尔哈正把孩子们今日的"功课"收进檀木匣——胤褆画的布阵图、纯禧标的物价单、胤礽编的《论语》戏本,厚厚一叠压着去年春天的柳枝编的小弓。
夜风拂过庭院,将石榴花瓣吹落在未收的笔墨上。那支被十阿哥折腾坏的狼毫笔,笔杆上还留着胤礽刻的一行小字:"康熙十八年三月二十,胤礽教胤祉执笔"。
……
永和宫的冰鉴里镇着新熬的酸梅汤,琉璃正往青瓷碗里分盛,碗底沉着几颗去核的蜜渍海棠果。
院中海棠树下,荣宪和端静两个小丫头并排坐在石凳上,晃着腿等点心——五岁的孩子已有了公主的矜持,偏又压不住馋,眼睛直往食盒瞟。
"慢些吃,仔细冰着牙。"伊尔哈将两碗冰乳酪推到她们面前,又往碗边各放一枚银勺——荣宪的勺柄刻着缠枝莲,端静的则是如意云纹,都是去岁生辰时内务府特意打的。
树荫那头突然传来咯咯笑声。两岁的胤祉和昭宁正在廊下玩七巧板,偏两人都不安分,木板拼到一半就你推我搡。昭宁今日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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