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半，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照得人身上有了一丝暖意，圆泠湖附近人渐渐多了起来，摊贩的叫卖声中伴随着远处某个小店门前的音响里传出的歌声。

    两人走在行人渐多的路上，陆清宥看向陈莳：“你的手套是新买的？”

    “啊？”陆清宥突然问手套，陈莳准备装傻。

    陆清宥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陈莳，“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戴的就是这副手套。”

    陈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套，这个确实不是新买的，是还在深圳时，爸妈跟陈莳说要她回来这儿的时候就买的，他们第一次见面陈莳戴的就是这个，只不过后面几天出门戴的就不是这个了，陈莳没想到陆清宥会记得。自己戴的手套跟她给吴希希的不一样，自己的手套整体是白色的，但是手背处有不明显的暗纹，给吴希希买的那个没有暗纹。

    陈莳叹了口气，“你看出来了啊，很明显吗？”

    陆清宥摇了摇头，“不明显，手套很像。”陆清宥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们接触也不多，而且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发现。”

    “那就好，我还特意把吊牌摘了，我就是想着别那么刻意。”陈莳想了想说：“她家里是有什么困难吗？”

    陈莳这几天跟他们在一起其实能发现一点，出来一块买什么东西，他们总是不经意的多付一点，尤其是王鑫文，而吴希希有时候却很抗拒，似乎不愿意他们这样做。说起家里的事情，她又是欲言又止。

    陆清宥顿了一下，说道：“他爸爸不在了。”

    “啊。”陈莳微微睁大了双眼，她本来是以为吴希希只是家里经济困难一些，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但是再多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说了。”陆清宥看陈莳，“她会跟你说的。”

    陈莳看着陆清宥，随后点点头。

    两人走进店里，陆清宥从架子上拿了两个滑冰鞋和一套护具，第一天是为了教陈莳，他们也都戴上了护具，第二天滑的时候就不再戴了，只有陈莳还戴着护具学。

    陈莳看见陆清宥手里拿着的护具，说道：“我也不用戴了吧，都快学会了。”

    陆清宥没有给陈莳留商量的余地，边往柜台走边说：“你现在滑得还不行，再戴两天。”

    “行吧。”陈莳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围巾。

    两人走出店门，陈莳看着陆清宥手里的东西，伸过手，“我拿吧。”

    陆清宥把东西递给陈莳，接着从口袋里摸出手套带上了。

    圆泠湖上午滑雪的人没有下午多，这会正好有足够大的场地让陈莳学习滑雪。

    “还记得昨天教的连续滑行吗？”陆清宥扶着陈莳小幅度地往前走着。

    “嗯。”陈莳点头，“记得。”

    两人又滑了一会，陈莳慢慢找回了一点感觉。

    “正好现在人少，连滑吧。”陆清宥说着就要把手松开。

    陈莳突然没有了借力，感觉像是飘在空中，下意识又抓住了陆清宥的手臂。

    “没事。”陆清宥看着陈莳说道：“别怕，我就在身后跟着你。”陆清宥轻轻推了一下陈莳的后腰，陈莳借力往前滑动。

    陈莳刚开始不紧不慢的往前滑着找感觉，没有加速，时不时回头看，陆清宥始终就在她身后三步的位置。昨天学习连滑的时候一直是陆清宥扶着她，陆清宥按照陈莳初学者的节奏来，陈莳一直滑的很稳，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出师了，结果今天自己一滑，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也许是有了依赖性，她自己往前滑的时候总要回头找陆清宥，看见他陈莳才有了实感。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与陆清宥相处的时间还很短，但她看着陆清宥，总感觉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了。也许是迷路那次陆清宥顺路送她回家，已经在陈莳心底埋下了“此人安全”的想法的种子，也可能是每次滑冰要摔倒时，陆清宥总能及时抓住她，以至于每次陆清宥在身边时，她总是很安心。

    就在陈莳又一次回头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保持不了平衡，下意识地喊出“陆清宥”三个字，下一秒，两只手稳稳地按住了陈莳的肩膀。

    “没事，没摔。”陈莳听见声音从她脑袋上方响起，陈莳抬起头看了陆清宥一眼，呼出了一口气。

    陆清宥似乎是叹了下气，说道：“陈莳，不要总是回头看我。”

    陈莳扯了扯围巾，低下头“噢”了一声。

    或许是觉得滑冰还是要慢慢来，陆清宥牵住了陈莳的手，说：“我再带着你滑两圈，然后你自己滑。”

    陈莳侧脸看向两人握着的手，又抬头看向陆清宥，点头“好。”

    陆清宥带着陈莳往前滑，想了想还是说：“陈莳，在滑冰场上最信任的人要是自己，不能...”陆清宥顿了顿，接着说，“不能，太依赖我。”

    陈莳知道要学会滑冰就不能依赖别人，但是习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