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父一身西装革履,是个气质沉稳的中年人,只是鬓边已有丝丝白发。他书桌上纷乱地摆着几摞文件合同,正在打电话,不时点头赔笑。
“赵局,我们齐氏的项目,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送一份介绍给您过目?啊,您,您忙——”
电话挂断,齐父揉着眉心重重仰靠在椅背上。
他理智上明白赵局是因为利益分配和责任牵扯种种原因才拒绝合作,但感情上不免埋怨起齐嘉曜的鲁莽自大。
如果不是他儿子惹到赵家女儿,人家会那么快断了对他的关照吗?
最近这几年,齐氏表面风光,实际内部争斗不休,几个项目进展不顺,企业运转越来越艰难。齐父勉力支撑,却还有儿子在背后帮倒忙,这样下去别说接班了,齐家衰败在他手里也不是没可能啊。
齐父暗忖,或许应该听雪燕的,最近就把嘉曜带进公司历练一番,收收他那性子。要是小时候就严加管教该多好,他还依稀记得,小霃5、6岁就会背不少唐诗宋词,可那时候嘉曜只知道疯玩儿,都是他的孩子,恐怕问题还是出在教育上。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都是无用功。齐父喝了口茶,忽然书房大门被敲响,佣人开门时脸色奇异,小心翼翼地汇报:
“先生,有一个年轻人上门来,说……想见见父亲。”
“把话说清楚,什么人来了?”齐父皱眉,没反应过来。
“他说,他叫邬霃。”
“砰!”
齐父惊讶起身,同时,门外的魏雪燕打翻了手里端着的茶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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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邬霃翘着二郎腿悠然品茶,俨然一副自在模样。
直到齐父和魏雪燕走到他面前,他才抬头正眼看人。
“……小霃?是你吗?”齐父语气恍惚而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半天。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alpha,和当年幼小阴沉的孩子堪称毫无相似之处。
可他细看邬霃的脸时,心跳猛然加速。没错,他和他母亲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甚至哀怨忧愁的眼神,都和他的亡妻如出一辙。
“你怎么回来了?”齐父缓缓坐下,身边的魏雪燕扶着他,竟感受到男人微微颤抖,垂眸掩下眼中冷光。
邬霃先是讽刺一笑:“呵,我不能回来了吗?你们就这么不欢迎我?”
齐父一哽,魏雪燕先一步堆出笑脸:“小霃你别这么说,会伤了你爸爸的心的,我们当然欢迎你作客啊。”
“作客?”邬霃放下长腿,大马金刀地占据半个沙发,上半身压低盯着对面的夫妇两人,“你是说,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你们一、家、三、口,才是我妈妈这栋别墅的主人?”
“你!”“小霃你别——”
邬霃懒得看魏雪燕装模作样,他只对着齐父说:“齐先生,这么多年花着我妈的钱,住着我妈的房子,你过得很滋润啊?我看你已经把我们母子忘干净了吧!”
“你这个逆子,你要造反吗!”
邬霃冷冷瞥他一眼,突然起身向楼上走去,齐父和魏雪燕连忙跟上。三人匆匆走到三楼一间上了锁的房门口,齐父正想阻拦,邬霃却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门。
“吱呀——”
滞涩的门轴发出哀叹,门里的陈设早已落了厚厚的灰尘,难以辨清原本的面貌,只依稀看得出淡粉色的窗帘墙纸都褪了色。
邬霃没有踏进去,只是远远地凝望房间里的每一寸。良久,他转过身来,眼圈发红,看向慌张不定的齐父。
“原来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妈妈,没有把她的东西丢掉。”
先是强硬顶撞,后又骤然服软,倒给齐父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落泪,他心里也难得地升起一丝愧疚,对邬霃,也对他妈妈。
“这房间……毕竟是她的卧室,我们当然不会动的。这个家,也永远欢迎你回来。”
齐父拍了拍邬霃的肩,叹了口气,邬霃也神色哀戚。父子俩相顾默然了好一会儿,终于,邬霃说有话要跟齐父讲,两人去了书房。
他们身后,魏雪燕面沉如水,咬牙思考。
她一早就想斩草除根,只是还没成功就被人阻止,好在邬霃被接出国,多年以来齐父也早就忘了这个本就不在意的儿子,没想到竟然还有他回国求和的一天。
她原本自信这对父子必然断绝往来,因为就算齐父还有感情,邬霃也一定满腔怨恨,不报复齐家就不错了,可没想到,这小孽障真是长大了,齐父看不懂她却看了出来,演起戏来像模像样的,为了争家产甚至不惜忍辱负重。
魏雪燕咬唇,见那间旧卧室门还开着,面露恶心地伸手关上房门。齐父才不记得留住前妻的房间呢,他根本不想再沾染过去,而魏雪燕也不想住死人住过的屋子,干脆锁上了事。
不过,这房间除了几个大件家具,好像也不剩什么了。魏雪燕嗤笑,邬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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