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台电脑包围的工位上,一个穿经典格子衫的憔悴男生迷惑地看着他无理取闹的老板,合理质疑:“这种小孩儿需要家教吗?”
邬霃“啧”了一声,抱臂靠在桌边,随手改了个电脑上的bug,说:“那条件也可以放宽一点,有钱,有礼貌。”
他简单解释了想帮朋友找家教工作,朋友很优秀很厉害云云。格子衫是本地人,家里亲戚多,比他这个外国人人脉广太多。
这男生也没刨根问底,想了想,很快给出回复:“还真有一个,我表弟,他爸有钱,他妈鸡娃,可怜孩子确实不太开窍,今年高二,上回月考300多分。”
“不过虽然我舅妈想让表弟卷起来,也还是比较理智,信奉花钱开路,绝对大方体面。这个行不?”
邬霃自无不可,把阮莘词的简历发给了他。
“多谢,忙完给你放个带薪长假。”
格子衫怨气飘散,熏蔫儿了桌边绿植:“你还好意思说,这礼拜你跑哪去了就把我们留下忙活,虽说主体做完了,你也对自己的公司上点心吧!”
邬霃挑眉,冷淡瞥他一眼:“你不懂,解决人生大事去了。”
这一周,除了课程表,邬霃摸清了阮莘词的自习、运动、打工、家教所有安排,策划了十余个偶遇点,绝不打无准备之仗。
包括今天,他在地铁站蹲守了半小时,成功把人拐上车。
“我只是没来上班,又不是没干活儿。哪个会我没开?”虽然大多是线上开的,但也没耽误项目推进。
邬霃自从两年前就着手创作自己的智能程序,经过不断改进迭代,和国内外的几个年轻人共同成立了项目组,系统已经臻于完善。
他这次回国,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正式推出Wizalize。团队已经拿下了一个社交媒体的合作,应用他们的程序支撑app的推荐系统。
邬霃也自知理亏,所以这就赶紧跑来加班了。
于是,喜迎解放的几个员工一致把自己的工作扔给了老板,美美下班,还贴心地给苦哈哈的邬霃留了泡面和火腿肠。
邬霃:“……小心我扣你们奖金。”
无人在意他的狠话,办公室只给他留下一盏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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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beta舍友回家不在,只剩阮莘词和那个不喜欢他的oga柳旋。
阮莘词安静地收拾好书包,把长柄黑伞擦干,一点点整理好束起。
他望着窗外的雨,心里还是有些乱,无声叹气。
从小父母就不喜欢他,不说那些打骂,就是金钱花销上,在这个时代他也算是被虐待的。
对于家庭,阮莘词早已失望,可他还是个大二学生,没有网络爽文主角那样说反抗就反抗的能力,只能尽力远离。
他小学时弟弟出生,于是被扔去S市乡下的爷爷家住,那四年是他最幸福快乐的时光,然而都在父母把他要回家里后戛然而止。
自上初中后,阮莘词会偷偷攒钱,坐最便宜的火车跑去几千公里外看望爷爷,但一年也就一两次,回来还躲不过一顿辱骂。
他可以忍耐,只想着长大后把爷爷接到自己身边,过他们自己的日子,然而在高二时,爷爷生病的噩耗击垮了还未成年的他。
除了一些基础病,爷爷得了脑瘤,位置十分刁钻,因此老人家腿脚也变得不利落,整个人快速衰老。可当阮莘词红着眼睛质问父亲为什么拖了一个月才送爷爷就医时,只得到对方心虚又理直气壮的怒吼:
“你爷爷这么大年纪了,生老病死都正常!我一个养子,还在外地,我能怎么办?你个兔崽子还骂老子,看我不打——”
第一次,阮父挥出的拳头被阮莘词用力捏住,这个脸红脖子粗的中年男人才发现他唯唯诺诺的大儿子力气居然这么大,捏得骨头咯咯响。
“第一,你有赡养义务,继承了财产却不救爷爷,我可以告你,不说监禁,起码,你不能再用爷爷的钱。”阮莘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给家里的每一个人听,包括用看仇人的眼光瞪着他的阮母,以及忙着打弱智游戏的胖子弟弟。
“其次,我会出钱给爷爷治病。”
从那之后,他攒下一笔笔奖学金、家教费、兼职工资,钱大多数给了阮家。即使社会上对于赡养义务作出判决的案件越来越多,他也没有充分的把握能告倒阮家。
说到底,他还是太弱。
微信上,阮母的消息一条条发来。又到了每月给家里打钱的日子,阮莘词垂下眼帘,懒得看她虚情假意的文字。
他打开转账,写下“赡养费”备注,打了3000过去。
下一秒,阮母的电话打了过来。阮莘词直接挂断,微信继续打字:“这个月我的家教被辞退了,一共就这些工资。”
阮母继续打电话,这下他直接拉黑。
刚巧,下午家教的那一家给他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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