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缕阴狠,但随即转过去艰难地直起上身去拽赵国良的裤脚,只是哀声求饶:
“爸,你听到哥说的没?爸,你说句话啊!”
赵国良熨烫良好的裤子被拽的隐隐变形,这个中年男人不太耐烦地往旁边撤了一步挣脱赵祁阳拉拽的手整了整褶皱,这才抬头面向霍祁琛,轻咳一声故作威严:
“胡闹什么!他好歹是你弟弟,几年前胡闹一场还不...”够吗?
迎来对方似笑非笑讥讽的目光,他似乎想起什么,剩下的话再说不出口,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行了!这次我叫你过来是有正事,先跟我去书房!你看不顺眼这个家,霍氏的事你也看不顺眼?”
说着竟先一步迈步进了大厅,一丝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趴在地上狼狈的赵祁阳。
就是如此冷血的一个人,赵祁阳低着头握拳用力到颤动,自从他成年礼双腿残疾成了废人后,赵国良对他就像变了个人,横眉冷竖,多加苛责,只当他不存在。
倒是对他这个始作俑者的大哥霍祁琛睁只眼闭只眼,容忍异常,完全没有追责的意思。
看着趴在地上挣扎不能的赵祁阳,霍祁琛嗤笑一声,砰的一声将车门重新关上,他将车钥匙随手扔给刚刚闻声跟出来的女人。
对方刚目睹这场闹剧,正面露踌躇、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打量了一下女人青春靓丽的脸蛋,霍祁琛语气讽刺:
“这都第几个了,赵国良这老不死的真是艳福不浅啊。”
随意点了下地上的赵祁阳,他对女人说,
“把他扶起来,车归你了。”
接着抬脚欲走,却不知想到什么又折回来蹲下对男人道,
“我对你够好了吧?”
霍祁琛的声音骤然变冷,“所以,”
“再让我听到你叫哥,我就让你跟那扇门一样。”
“嘭——”
他充满恶意地做了个拟声词,嘲弄不加掩饰,随后站起身,脚步声渐远。
走得轻巧肆意,一丝目光都不在分给地上的某人。
“赵少...”站在一旁的女人这时犹豫着过来搀扶。
“滚开!”
赵祁阳脸色阴沉,一挥臂将她推开,力度之大让女人摔倒在地。
在女人的痛呼中,那枚燎着哑光的车钥匙飞从对方手中脱落,落到赵祁阳面前。
视线落在这枚车钥匙上,赵祁阳眼神变幻不断,不知想了些什么,他伸手捡起这枚钥匙紧握在手心,用力之下齿槽将手心勒出红痕,最后甚至溢出血,他脸色扭曲一瞬却微笑起来,对女人语气温和:
“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了,小妈。”他加重这个词的语气,
“麻烦扶我起来吧。”
女人诚惶诚恐地连声否认说自己担不起这个称呼,但眼中跃跃欲试的野心却诚实袒露。
赵祁阳冷眼看着,嘲讽地勾唇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钥匙染透了血。
*
霍祁琛没有去书房,他当然不会听赵国良的话去讨论什么霍氏的事。
旁人都以为以他现在的资本还不对赵国良等人下手是投鼠忌器,顾忌对方手里的霍氏,那是他外祖的心血,他自己也还有着仅次于赵国良的股份在里面。
但怎么可能?
霍祁琛点燃三炷香,随手在空中挥了挥,浓重的檀香随着白烟挥发在空气里。
他上前一步将香插在香炉里,望着香案桌上的那张黑白遗照,里面有一个女人,眉眼清丽,柔得像江南的一场雨,怎么看都不像是干燥急烈的北方能有的人。
所以也就死在了久未下雨的旱秋。
“怎么可能?”霍祁琛随手拉了把椅子就坐在这张照片对面,低声不知在问谁,
“我怎么会在乎那样一个破壳子?”
“我连老宅都不在乎,门都被我撞飞了,怎么会在乎一个只剩名字的空壳?”
我只是想要他们尝尝我之前经历的...
檀香愈来愈浓郁,白色的烟雾漂浮堆积在一起,阻碍了霍祁琛的视线,女人的照片不甚清晰,只能望见牌位上的刻字——
霍元月
霍祁琛沉默一瞬,忽然没由来的说了句:
“四月年纪很大了,脾气也不好,还跟以前一样到处乱跑。”
“今天差一点就没找到。”
他说到这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道如青竹似的身影,这人没笑,抿着唇,黑净的眼睛望过来,样子犟得很。
想着霍祁琛倒笑了,语气相当随意闲散:
“好在被个小朋友捡到了,四月很黏他,索性让人抱走养一晚上。”
“他长得很合胃口,行事也是,”
平地一声雷,椅子被他倾斜起来,他侧头看着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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