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温度比头天还高,塑胶跑道被晒出出刺鼻的味道,热得江梧蝉想再抱着谢榕春摔一跤。
“蝉儿!”崔灼压低声音提醒:“新来的教官盯上你了!”
昨天的女教官临时有事,让隔壁连的教官帮忙带一上午。
江梧蝉短短一分钟已经抓了十几次后颈,惹得教官不断侧目。
“痒。”江梧蝉皱眉,后颈不知怎的被咬了好几个包,痒得不行,还热。
谢榕春听到身后的声音,手指动了动,想从长裤口袋里拿风油精和湿巾,手指才贴上口袋边缘,就被教官的呵斥打断。
“你!出列!”教官不知何时站到了江梧蝉面前:“脖子痒得很?要不要我帮你挠?”
江梧蝉烦躁的皱眉:“不用了。”
他声音不大,但在鸦雀无声的队伍里格外清晰。
教官的脸色瞬间阴沉:“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官,”谢榕春突然转身,声音清冷:“有蚊子。”
“就你们被咬了是吧?!”教官唾沫星子飞溅:“去那边做五十个深蹲!”
江梧蝉和谢榕春走到操场角落,树荫下的石凳热得发烫,江梧蝉刚坐下就弹起来。
“蹲下。”谢榕春从背后按住江梧蝉的肩膀。
江梧蝉一愣,乖乖蹲下了。
谢榕春从长裤口袋里掏出湿巾和风油精,用湿巾擦过江梧蝉后颈的一片红肿。
江梧蝉确实招蚊子,后面一片连着肩颈处都是包,有些应该是被虫爬了,还肿了一大片。
谢榕春不自觉皱眉:“等会儿去医务室拿药,我这里只有风油精。”
风油精的冰凉感覆上来,江梧蝉舒服得眯起眼,谢榕春的指尖力道恰到好处,最痒的地方被反复擦了几次。
“你怎么随身带这个?”江梧蝉问。
“怕蚊子。”谢榕春言简意赅。
“你也经常被咬?”
“嗯。”
远处突然传来尖锐刺耳的哨声,以及教官愤怒的暴呵:“深蹲!干嘛呢你们!”
江梧蝉这会儿舒服了,毛也被捋顺了,老老实实做起深蹲来。
中午吃完饭去医务室,护士一边拿药一边说:“你俩都要成医务室常客了。”
江梧蝉不可置否,接过药道了声谢,正要自己涂,却发现不太方便,于是把目光投向谢榕春。
谢榕春:……
谢榕春上药的动作很熟练,不同于江梧蝉过分的认真和小心,上药快速,力道适中。仿佛做过很多次。
碰到被抓破的一处时,江梧蝉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要,不自觉往旁边躲,却被谢榕春虚握住脖颈。
“别动。”
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江梧蝉愣住不动了。
谢榕春的手指很凉,虚虚蹭到脖颈的皮肤。江梧蝉心底升起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说不清道不明,到嘴边的话顿时忘了个干净。
“好了。”谢榕春给他上完药,从医务室拿了便签给他写好使用方法和时间,连着药盒一起递给他。
谢榕春的字很漂亮,干净又潇洒,跟那天在水管上看到的一样。
字如其人。
江梧蝉忽然想到。
“上完药了?”小护士走过来,把单子给江梧蝉:“你这两天尽量就别出汗了,出门多喷点防蚊的,冰凉贴什么的能用的都用上,请假条先给你开半天。”
“谢谢姐姐。”江梧蝉笑道。
江梧蝉准了半天假,但谢榕春还得去上课。距离下午军训还有一个小时,俩人决定先回宿舍休息。
“蝉儿你回来了,诶哟我去小可怜见儿的,又咬一身包。”崔灼咂咂嘴:“下午能请假不?”
“请了。”江梧蝉道。
“那就好——诶不对,那咱们三个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下午要练习心肺复苏,两人一组。”崔灼道。
“没事儿,我去班上找个人,你跟春儿一组。”盛世央摆摆手。
盛世央堪称社交恐怖分子,不仅在网上活跃,军训的室友也凭着超强的唠嗑能力跟周围同学打成一片。
“我去。”江梧蝉突然说。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咳咳……”江梧蝉清清嗓子:“免得你们去找人,刚开学大家都不熟。”
盛世央想说自己熟,但莫名觉得江梧蝉是真的想去,于是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那就我跟盛世央一组?”崔灼道。
江梧蝉矜持的点点头。
下午的心肺复苏练习在室内,空调力度很大,吹得人很舒服,学生们纷纷说要练十天心肺复苏,直接到军训结束。
总教官笑了一声:“这么爱学,人工呼吸学不学?有没有人想上来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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