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两边都没水,他蹲下来去拧总闸,红色闸阀颜色鲜亮,但锯齿边缘结着点铁锈,江梧蝉往右拧了一点,忽然“噗嗤”一声,滋出点水来。
与此同时,水龙头发出“呵哧呵哧”的声音,掉下几滴水。
江梧蝉加重力道往右拧,墙体内发出一声怪响,像是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江梧蝉心里没由来有些怪异。
“别——”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砰!”
水管爆裂的闷响混着高压水流的尖啸同时炸开,大股的水柱喷涌而出,与此同时,江梧蝉被人大力拽开,狼狈的跌坐在地,玩偶包包面朝瓷砖摔了个结实。
身后是急促的心跳声,面前是疯狂喷水的水管,水龙头剧烈的抖动着,大小不一的塑料碎片被水滋的四处乱旋。
手臂还被人紧紧抓着,江梧蝉后知后觉的心跳加速,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件蠢事。
冷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反戴的鸭舌帽歪了一大半,湿漉漉的帽檐从他眼前耷拉下来。
原本挂得松松垮垮的小星星玩偶此刻脱离群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绒毛湿答答的,冒着金星的圆圆眼很符合此情此景。
星宝,哥哥对不住你。
江梧蝉在心里抹了把泪。
啊,昨天刚洗得干干净净晒得暖融融的星宝熊熊草莓鹿鹿——
“没事吧?”
身后传来干净清冽的声音,江梧蝉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半抱在怀里,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两条长腿和对方被打湿的脚踝,以及白色的球鞋。
非常糟糕,且有点尴尬的姿势。
只是还没等他提出什么抗议,身后的人就松开了手,江梧蝉低头看去,手臂冷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显眼的红痕。
更糟糕了。
半响没等到人说话,谢榕春以为他受伤了:“同学?”
江梧蝉如梦初醒,“哦,没事。”
但依然坐着没动。
谢榕春拿不准他是吓到了还是受伤了但不好意思说,一时也没催他起来,两个湿漉漉的人就这样坐在瓷砖地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窗外炙热的阳光直射进来,宿舍内又闷又热,还湿。着实不太好受。
江梧蝉脑子里都是自己粉粉嫩嫩的毛绒玩偶湿掉了还沾上水了,想拎起一个洗却不知从何下手。
痛感后知后觉的袭来,大概是刚刚撞到了墙面,他的腿有些麻。
“噼里啪啦!”
“嘣!铮!”
“砰!”
半掩的门被推开,门口刹住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颗草莓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咕噜咕噜滚到谢榕春身边,俩人齐齐抬头向门口看去。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江梧蝉掉落在地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陈岳:儿子,我跟你妈妈马上到了】
此刻江梧蝉坐在谢榕春腿间,背靠着对方的胸膛,湿漉漉的纯白T恤近乎透明,黑发凌乱的贴在脖颈上,手臂上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谢榕春侧颈有几块细小的划痕,周围泛着红,往外渗着血丝,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水管爆裂的余威还在继续,水流一汩汩喷射在两人身上,平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就算对方长得帅也至少该拉上帘子!
不像话!
江菡脑子里闪过无数自己在网上看的狗血小说,眼神复杂万分。
陈岳被保温杯砸了脚,表情扭曲。
江竹手里的水桶衣架电池撒了一地,嘴巴张成一个“O”形。
恰好赶到的张丽张瑶跟三人打招呼:“诶,你们好啊,也是来送——”
孩子上学吧。
看见宿舍内的场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住,异口同声发出灵魂质问。
“你们在干嘛??!”
“没干嘛。”
“修水管。”
江梧蝉和谢榕春同时出声。
“没干嘛?”江菡看着自家儿子手臂上的红痕,脸色变了又变,“那你手臂上是——”
紧接着就被江竹捂住了嘴。
江竹在她耳边小声道:“妈,回去再问。”
江菡无奈作罢。
全场还比较清醒的张丽往里边走了几步,不小心踩到几颗草莓,鲜红的酱汁随着“噗叽”的声音炸开,黏在瓷砖地和桌椅上。
看到爆裂的水管和喷涌的扇形水花后,张丽恍然大悟:“还修水管呢,这是被水管修理了吧。”
谢榕春轻推了一下不知不觉贴得更紧的某人:“同学,你受伤了吗?”
“嗯?没有。”江梧蝉道。
还是没动。
谢榕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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