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我过来扫地上的沙土时叫住了我。“白夜小姐,您刚才对鬼舞辻无惨说的那些话,也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觉得他杀死那名女性这件事本身不要紧吗?”他的话大概是在心里措辞过一番,问出来挺有针对性的。
我告诉他无惨动手的那个瞬间我确实也没注意到,更没来得及阻止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没想发生这种事情。
“真的吃掉睚对他自己也不是很好,而且可能影响这个世界后续的发展。”我把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尽量用了些更通俗易懂的词语。
“我是说,那个‘巨兽’也是有生命的‘人’,即便做过恶事,也不该就这样杀死她。”
“她原本在这片土地上和其他巨兽一起生活了千百年,她只是觉得人类通过诡计战胜了祂们、霸占了祂们的乐土,也始终只把人类当作蝼蚁。她愤怒又悲伤,只想在大限来临之前了却一些心事。我承认无惨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了,不过对这里的很多人来说,到底是人兽有别,人类早已围猎过巨兽,无关对错,只是战争。”我将扫帚靠着货架放在一边,看看另一边注意到沙石法术赶来、正在和林雨霞互损的陈晖洁,又看回从语言中体会出些许情感的炭治郎,“哦,那些山海众确实是挺滑稽的,明明也不过是人类,却喊着什么‘山海八荒尽归其主’,把人类叫成大地的窃贼。背叛自己族群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该杀的,关于这点我是激进派的,抱歉啦。”
深红色的眸中映出我有些奚落的笑,我顺便也告诉了他山海众里有多人是背着官司或通缉的流寇匪徒,还有为祸一方的恶霸,为了躲避官军追捕才加入的这个组织,让他不要太有心理负担。“你不用担心那些人,他们也都是亡命之徒,对他们太仁慈反而会害了自己。”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苦涩地笑了笑。
我趁热打铁提起了初到玉门时他问我的那个问题:“如果评判万事都能用善恶正邪来下定论就好了,但看到最后,其实全是立场;这个世界有的人想为自己的族群争一片不受压迫远离战火的未来,有的人想通过极端的方式将文明延续,有的人只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灶门,没有鬼的世界不会更好,没有源石的世界亦是如此,二者都没有也不会创造出所有人都幸福的太平盛世。”
灶门炭治郎想必是早就得出了这个答案,只是经由我口中说出,这个答案又一次得到了确认。他低下头难掩不甘,我决定留给他一些时间,不去打扰他。在此期间林雨霞走过来告诉我们可以先行离开,之后的事她会妥善处理,我谢过她之后叫了炭治郎向铸剑坊外走。
“我问你呀。”跨出铸剑坊的院门,我喊住脸色比刚才好些的炭治郎,“苦难是永恒盘踞在大地上的阴霾,有人会说:世事如此,不必大惊小怪。如果回去以后你成功杀死了你那边的鬼舞辻无惨,你会打算做什么?”
“呃,直接这么说真的不要紧吗……”
“他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剧情发展,我不乐意也没法改变,就只能接受咯。而且也只是一条世界线,说不定有哪个平行世界他也把鬼杀队都杀完了呢。”
对一个太过实诚的孩子开这种玩笑好像是有些过分了,炭治郎听到这话的后半句后似乎真的开始思考那样的发展可能,我赶忙叫停他的联想,把话题扯了回去。
他认真思索了一番后严肃地看过来——大概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用这副表情看我,然后说:“我不能认同。那句‘世事如此,不必大惊小怪’,我不能认同就这样接受和放弃,没有人的生命是该被轻视的,如果回去以后能消灭所有的鬼,在那之后若还有人遭受着同样的痛苦,那我希望自己能帮到他们。”
恶鬼灭杀,是鬼杀队经常刻在刀上的一句话。
但有形的鬼好杀,无形的鬼更恶。消灭了实体的生物,要面对的就是人心中埋藏的恶念,毫无疑问他会见到那个把人变成鬼的时代,作品后续也没提及那些,但既然能和他面对面交流,那我也仍是希望铺出一条尽可能向着光走的路。
唉,我到底是没办法讨厌这个孩子。
“很有志向嘛,说不定你和这个世界的一家医药公司很合得来哦,我说,要不你就留在这里,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如何?工资待遇可好了,领导人也好,还会在嘴里泡速食面饼呢。”我拔高几分音调,想让气氛稍微不那么沉重,招呼他向街口走。
来自大正时代的灶门炭治郎暂时理解不了泡面这种食品,但听见有人能在嘴里倒沸腾的开水时还是不由得露出了……佩服的眼神。
但他还是认真拒绝了这个提议:“我还是要回去的,祢豆子还在等我,还有大家,我必须要回去杀死鬼舞辻无惨。”
“那就买个纪念品吧,小点的挂件应该还是可以随身带回去的。”本来也只是玩笑性质的提议,把地球人类放在泰拉未免太过残忍,我不会真的那么做的。正巧路过一个卖旅游纪念品的摊子,大件的兵器模型不方便携带还容易被系统制裁,半指大的绿松石挂坠倒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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