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类抛出橄榄枝的。
毕竟她的能力看起来也能伤到另一个自己,而另一个自己似乎又有些看重她,那夺走她或许也不错。既然自己的同位体能在她身上发现点什么价值,那即便自己从未认识她,也愿意花点时间去看看她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特点。反正不过是个人类,她如果不识好歹的话,直接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对,就是这样,鬼舞辻无惨嘲弄地看着少女犹豫不定的模样,他就知道她无法拒绝自己的提议,这般脆弱不经考验的情感,究竟有什么脸把喜欢挂在嘴边?不过算了,等他最后攻破她的心理防线,他自然会将她变成鬼,然后洗去除他以外的所有思想;他现在需要的是好用的工具,不是这种没有价值的喜欢。
相比起另一个不会给她好脸色、只会给她冷眼的自己,她一定会更喜欢一个偶尔愿意给她点回应的对象吧,只要偶尔哄骗一两句就好了。
他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向这里袭来,便随口留下最后一句:
“我的同位体大概完全不会给你回应吧,他只会借着你的喜欢利用你,连血液的赏赐都不曾给你;如果是我的话,偶尔一次奖赏,我还是不会吝啬的。”
人类的喜欢,无非是有所图。
他看见她低头沉下去的面孔,心说果然不会有例外。
等今晚将鬼杀队都处理掉,也不用留着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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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拒绝他。
应该说,我无法拒绝“鬼舞辻无惨”,从来都是。
如果只是面相一致的幻觉或者易容,那并非难题,但这根本就是本尊……与我一路走到这里的鬼舞辻无惨是那个《鬼灭之刃》的剧情结束后来到我家把我扯进这个游戏系统的双排队友,面前白发的四肢覆着血甲的<鬼舞辻无惨>是属于原作剧情的那个最终BOSS,根本就是同一人,除了经历之外两个灵魂本就是相同的。
为什么要向我抛出橄榄枝?他分明是不认识我,也绝不会多看我一眼,【耀阳颔首】的技能事件结束后,他只需一击就能将没有及时拉开距离的我杀死,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要表现出这种我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站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表示否定的动作,只是呆愣地看着他抬手即将覆上我的脸。
其实我知道的,他想压制自己的同位体,耀阳的光芒让他察觉到了我手中技能的威力,而我与鬼舞辻无惨的交流也让他意识到我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所不知道的信息。我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他的质疑和承诺都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的低语,我当然知道……无论是哪个“鬼舞辻无惨”,从来都只是把他人看作工具,是因为有价值才会加以利用;无论是哪个,对我来说都一样,在他们眼中的我,也从来都是同样的、有价值的棋子。
“我真的无所谓的……”我低头垂眸不去看面前的<无惨>,在他说着自己和同位体不同,会施舍我一点回应的时候轻声告诉他,“我也没有想要回应,因为理所当然就是不该有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对我来说只要是你……”
他的手掌在离我只差毫厘时顿了顿,似乎是想听我把话说完,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
“哈,这里的你毕竟是第一天认识我呀,无惨。”
如果变成鬼的话,矿石病的潜在威胁或许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哪怕在罗德岛的检查结果无法确定我的感染程度,肩膀上的源石结晶也不会骗人,在连续使用三次技能之后甚至又有些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又多长出来了些结晶。如果变成鬼的话,大概脑子里就不会有除他以外的任何其他事物了,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掌握着剧情信息的我还能直接打碎鬼杀队今晚那唯一获胜的微渺希望。
“我真的很喜欢你。”
面前平静得近乎冷漠的<鬼舞辻无惨>确实不认识我,他大约认为随口抛来永远不会兑现的回应会让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他。或许我真的那么做了之后,等今夜过去等待我的就是死亡的结局——其实也没关系,这当然是我能接受的——我只是真的不需要他哪怕是装出来的那一点点回应,他明明只要在那里就好了。
我又不是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那么在意我干什么呢。如果我真的对系统尚未明确的机制不管不顾,不在乎可能存在的惩罚,不在乎任务和积分,只要他开口问我是否有最轻松的全灭鬼杀队的方法,我会毫不犹豫告诉他可以把我这具长着源石的身体当作炸弹引爆。前提是我能做到。
我后退了一步,凌冽的寒光擦着我的鼻尖划过,<无惨>的手被瞬间切断,随后我的衣领被人拽住向后拉去,鬼舞辻无惨不等我站稳便松了手,我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事实就是连最简单的背叛我也无法做到。
这不是什么电车难题,只是基础的二选一,而明明对我来说无论选哪个都能达成一个足够满意的好结局,可我甚至无法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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