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只是睁着呆滞的眼睛看着顾昙。
顾昙把她抱起来,发现她的校裤全都湿了,整个人也在发抖,仿佛受了巨大惊吓。
却在她的手里发现一张字条,它被陈熙攥得很紧,里面只写了两个字:贱人。
字体很稚嫩,一撇一捺却锋利得像武士刀。
顾昙来不及多想,把这张字条放进口袋。
“我找到陈熙了!”顾昙高声告诉别人,“快拨急救电话!”
等120来的时候,医生说这个孩子差点失温,再晚一小时人很可能就没了。
陈熙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是院里向社会筹资为她做的心脏手术。那时候,她自己的心脏没办法循环了,就只能借助体外循环的机器。
年纪那么小就做了开胸手术。一直长到现在,七岁,懂得和老师撒娇,也知道看别人的脸色说话。
多么鲜活、珍贵的生命。
差那么一点就没了,要是顾昙没有去看这个最角落的地方......她不敢再想下去。
在两天之后,陈熙才从icu转到普通病房,那天,顾昙和老师们都去看她了,带着鲜花。
“陈熙小同学,现在胸口有没有难受?”护士忍不住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熙熙乖巧地摇头,“不难受,谢谢护士姐姐。”
顾昙站在一排老师的最后面,她默默地擦掉眼泪,等老师和院长都走掉以后,她把一支向日葵放在床头。
陈熙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撒娇,而是自顾地捏自己的手指。
“熙熙,要快点好起来。”顾昙摸摸她的头。
“谢谢老师。”
顾昙一直在想那两个最恶毒的字的含义,又回想那天在大巴车上,她纵容了陈熙的撒娇。
是不是因为她抱了陈熙,引发了其她人的不满,所以蓄意报复?
大巴车上的孩子,最大也只有十一岁,怎么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顾昙一想到熙熙可怜地躺在病床上,心脏就开始滴血。
连续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如果自己没有抱陈熙,她就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如果自己能看好她,这种事就绝对不会发生。
如果......
无数个假设在脑海里漂浮。
而她最终无法自洽。
沈言川在高二选课那会儿,又写了一封信给顾昙,告诉她,她会选文科,只是对未来的专业仍然很迷茫。
这一次她终于得到了回信,带着纸墨香味的信纸,上面赫然是老师的笔迹,很明显是用墨水钢笔写的,纸背上隐隐约约有墨渗出来的痕迹。
“给最优秀的沈同学:
我一直相信你以后能做成大事,当然,也并不是让你非要去做大事不可。把平凡的工作做好也是一种伟大,不管未来怎样,只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就好,老师永远在你背后。
落款:顾昙。”
一边读着信,沈言川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由于她营养不良,月经一直推迟到15岁才来。即使她在书上读到过这个生理现象,但是当月经突然降临的时候,还是让沈言川感到束手无策。
从未准备过卫生巾在身上,也不知道如何正确清洗衣物上的血渍,小腹也坠痛得厉害。
她慌忙地跑进顾昙的宿舍,问老师有没有卫生巾可以借她。
沈言川看见顾昙的小桌上插着三支三色堇,紫色的小花微微垂落下来。她被老师带进宿舍里,耐心地告诉她怎么贴卫生巾,晚上要用加长型的,并且要定时更换。
最后又给了她几包先用着。
此时此刻沈言川躺在高中宿舍的小床上,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回到了初潮那天。
午睡,梦到了她在吻老师。
醒来后,沈言川发现自己好像也被潮汐包裹了,一阵恶心的黏腻感涌上心头。
高二的课业变得繁重,住宿生一个月才放两天假。舍友几乎全都回家了,只留下沈言川一个人无家可回。
通常情况下,她会在假期里去图书馆坐上两天。沈言川花五百块买了一个二手手机,里面能存一些音乐,她喜欢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看书。
其实她在买了手机以后,最想做的事是同顾老师通电话。只是没有一个借口去名正言顺地要她的电话号码,沈言川作为她曾经的学生来讲,好像就只是写两封信就已经足够越界了。
毕竟福利院里有那么多小孩,总不能每一个毕业了都天天和她煲电话粥。
沈言川想,她一定要体谅老师的辛苦。
唯一一次她冲动想要买车票去找顾昙,是班上的一个同学无心说了一句:“沈言川的妈妈为什么不给她买新衣服?”
一个简单的疑问句,沈言川从旁边经过,听到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碎开了。
之前在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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