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陶母应得仓促,"好好干活,早点回家。"说完逃也似地离开。
陶丫的手指死死抠住廊柱,青苔的湿冷渗入指甲。
陶母未说完的"万一"在她耳边炸开——
万一什么,万一他们没拦住,万一陶大勇再像两年前那样摸进她的房间。
十三岁那年的记忆像永不愈合的伤口。那天夜里陶大勇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时,她第一次知道人的手指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当哭闹声惊动四邻,陶母捂着她的嘴说的话,比哥哥的手更让她战栗:"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还委屈你了?告诉你,你就是我们家养的童养媳,本就是要给大勇做媳妇的。"
陶夭的世界崩塌了......
以前她只以为父母重男轻女,加上哥哥陶大勇身体残疾,所以更偏疼哥哥,却原来......
两年的时间,她虽已不再如初识真相那般惶恐,但又如何能坦然接受......
陶丫机械地挪动脚步。经过槐树下时,一阵风吹落满地白花,素描本随风翻飞,少女的眼泪也终于砸在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