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德国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更衣室。
我站在门外,手指紧攥着巴西队围巾,听着里面传来的零星葡语咒骂和沉闷的撞击声——八成是有人踢了衣柜。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巴西0-1负于法国,卫冕冠军提前出局。
更衣室门突然打开,罗纳尔迪尼奥红着眼睛走出来,对我勉强点点头。接着是罗纳尔多,他拍拍我的肩膀:"他在里面...不太好。"
当我悄悄推门进去时,更衣室已空了大半。卡卡独自坐在角落,仍穿着湿透的蓝黄色球衣,额头抵着储物柜,肩膀微微颤抖。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不是你的错。"我轻声说。
卡卡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脸颊上有明显的泪痕。"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那个传球...如果我处理得更好..."
"足球是团队运动,"我坚定地打断他,"11个人上场,胜负共同承担。"
卡卡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拉扯着球袜:"媒体不会这么想。明天所有报纸都会说''''黄金一代''''辜负了期望,而我..."他的声音哽住了,"我辜负了所有人。"
我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听着,里卡多·莱特。一场比赛,甚至一届世界杯,不会定义你的职业生涯。你知道谁会记得2002年世界杯上谁失误了吗?没有人。他们只记得冠军是谁。"
卡卡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但这次不一样。我们是夺冠热门,全国人民都..."
"全国人民明天照样会起床、上班、生活,"我打断他,"而你需要做的,是抬起头,像个队长一样面对这一切。"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卡卡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我趁机递给他一条毛巾:"洗个澡,换身衣服。新闻发布会半小时后开始,全世界需要看到真正的卡卡——输得起,也总有一天会赢回来。"
当卡卡走进新闻发布会现场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对记者们礼貌微笑。我坐在后排,听着他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葡萄牙语和英语回答各种尖锐问题,不卑不亢,坦然承认球队表现不佳,但也坚定表示巴西足球会卷土重来。
"卡卡先生,"一位法国记者突然发问,"有传言说你和女友准备世界杯后结婚,这是否影响了你的专注力?"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我看到卡卡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但他的表情依然平静:"我的私人生活与今天的比赛无关。但既然你问了——是的,我计划向卡洛琳求婚,而且我相信她会说''''是''''。"他直视那位记者,"爱情不是事业的阻碍,而是前进的动力。"
这个意外的公开表白让现场一阵骚动。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虽然我们私下讨论过婚姻,但他从未在公开场合如此明确表态。
会后,在返回酒店的大巴上,卡卡悄悄握住我的手:"对不起,我本该更浪漫地求婚,而不是在那样的场合..."
"那是个完美的回答,"我捏了捏他的手指,"你让那个无礼的记者哑口无言,还给了我一个惊喜。"
卡卡靠在我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接下来几天媒体会疯狂炒作。你准备好了吗?"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轻声回答,"我什么都不怕。"
***
世界杯出局后的第三天,卡卡带我飞往法国南部的一个私人小岛。这是迪高叔叔的朋友提供的度假屋,远离媒体喧嚣,只有碧海蓝天和细软白沙。
"我们需要这个,"飞机降落时,卡卡说,"远离一切,只属于彼此。"
别墅坐落在悬崖边,俯瞰着翡翠色的地中海。每天早晨,我们在海浪声中醒来;午后,在棕榈树的荫蔽下读书聊天;傍晚,沿着海岸线散步,看夕阳将海水染成金色。
卡卡似乎渐渐从世界杯的阴影中走出。他开始恢复简单的训练,在海滩上做冲刺跑,或是在别墅的健身房练习射门动作。而我,则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开始构思硕士论文的方向。
第四天傍晚,我们像往常一样沿着海滩散步。卡卡显得心不在焉,不时摸向口袋,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还在。
"怎么了?"我问,"丢东西了?"
"没有,"他迅速把手抽出来,"只是...有个地方想带你去。"
他带我绕过一个隐蔽的海湾,眼前的景象让我屏住呼吸——一片完全私密的小沙滩,被悬崖环抱,沙滩上摆满了蜡烛和鲜花,中央是一个用贝壳拼成的心形。
"这是..."
卡卡没有回答,而是牵着我的手走到心形中央。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金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卡洛琳·塞里科,"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从十五岁在迪高叔叔家的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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