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不见的光点互相推挤融合,如同满天繁星下坠,灿烂耀眼。
又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澈修行多年,从未见过这种状况,但心里的防备抵不过身体的渴望。
它迈着四肢,小心翼翼地跳进楚澄怀了,等了两三息,见楚澄没有动静,灵气也没有涣散,它如法炮制,疯狂吸纳。
楚澄打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她睁眼时意志回笼,打坐的双腿又酸又麻,还有点热。
她低头去看,小白在她腿间摊成了一张巨大的猫饼,四爪开花就算了,这次连舌头都舒服地掉出来,一副喝了假酒的蠢样。
楚澄十分果断地把这张又重又厚的猫毛地毯移开,恍恍惚惚的小白伸着爪子去够,勾着她的衣服不肯放手。
灵气,好多灵气!
不过它一只猫自然奈何不了楚澄,只能被迫从浓郁的灵气当中醒酒。
再一睁眼,原本围绕楚澄周身的灵气不知为何又偷偷散了。
小白撇撇嘴,有些回味刚才浑身放松,如坠云端的感觉。
就这么一连炼了半个月天,每天在元阳阁都会被槐序问进展,下午去了外门,不只是授课的教授,就连昔日的外门同窗对她的修炼进度也十分在意。
楚澄一贯的大心脏,也被这无处不在的期待目光搞得心理压力激增。
当晚,楚澄再次面无表情地扔掉一张猫饼。
她试过了,但的确不理解所谓的灵气入体,更没办法像大家强调的那样引导灵气在筋脉里游走。
她正想着今晚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小院的门响了。
是多日未见的江景辞。
“小师妹~”
江景辞晃了晃手里的坛子。
他似乎彻底和拜师日那天的阴霾告别,恢复了以往的不羁散漫。
“唉唉,别这么无情,我可是带来了一坛上等灵酒。”
楚澄没松手,冷冷问:“谁让你过来的?”
“这都被你猜到了?!”
江景辞瞪眼,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呢!
“你不是这样的人。”
楚澄没再堵门,转身朝里走。
江景辞只是看起来不拘小节,但他修仙前大抵出身不错,和人交往十分讲究寸,不可能做出半夜带着酒来找人的举动。
“嗨,你这么聪明还能猜不到?”
“是槐序长老?”
和别的长老不定期考核抽查相比,柳半对门下弟子一直处于放养状态,不至于这么早就来过问。
再加上她为人直率,若是真的有话,多半会直接说,不会借着江景辞来传话。
“是呀,我当年入气最快,槐序长老让我来帮帮你。”
既然楚澄都猜出来了,江景辞也不推诿,老老实实地承认。
“行,你说。”
“啊?”
江景辞本以为要费些口舌劝说,没想到楚澄接受得这么快。
“说实话,天天被人看着我也受不了,你要不来,我也是要去问的。”
楚澄叹气。
她素来冷静果决,倒是第一次见这么生动的小表情,江景辞看着好笑又亲切。
倒了杯酒递给楚澄:“别的帮不了你,但这灵酒喝下去之后会释放灵气,同时我会施针,引导灵气游走,你注意感受这个感觉,这么多走两遍应该就能找到感觉了。”
“行。”
楚澄十分配合。
她不通医术,有江景辞的协助再结合这几天背的内容才方便她感受。
“注意放松。”
江景辞的第一针落在颈后:“灵气由此入体,”察觉到楚澄肌肉细微的收缩,江景辞语气放慢:“别紧张,别抗拒,你就把他当成空气,经由此进入,”江景辞一边说一边换着穴位,楚澄感觉到自己胃里的酒在翻涌,丹田处隐约传来异动。
她感觉到一股玄妙的熟悉感,她的灵魂似乎脱离身体,像是一个拥有透视眼的旁观者,清楚看到在一个个细小的光点在江景辞的引导下连成一根头发丝粗细的线。
他们像是在人体连成了一套新的血管系统,不断吸收纯净的灵气,默契地完成灵气转化,撑起躯壳运动。
这种熟悉感——
是雷云历劫那天感受过的!
楚澄像是拨开一层迷雾,她本能地记起那天如岩浆淌过的痛楚感。
身体朝着大脑发出喧杂的口号,叫嚷着不能这么做。
理智却知晓胆小的逃避只会成为前进的屏障。
江景辞感觉到针尖的凝滞,他低头去看,楚澄浑身遍布汗水,筋脉之中隐有紫光闪过。
本来好奇探头的小白察觉到熟悉的感觉,脊背拱起,尾巴处的痛苦逼得它步步倒退,一直到离开小屋,那深刻入骨的恐惧感才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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