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一眼,随即沉稳地抱拳单膝跪地:
“属下鹊羽,愿誓死追随小姐,护小姐周全。”
沈念之扬起眉梢,低头细细打量着他清俊冷淡的容貌,心底生出几分前所未有的兴味。
“鹊羽……”她低声呢喃着,“果然是个好名字。”
翌日下午,日光正盛,京城内街市喧嚷。
沈念之一身红色衫裙,外披纱罗,手执一柄绣着兰花的折扇,懒洋洋地在街上踱步,身后跟着霜杏与从沈思修那里借来的小随从。
街市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糖葫芦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沈念之兴致并不太高,折扇在掌心随意地一敲一合。
正走着,忽然身旁一道仓皇的身影闪过,沈念之眸光一凝,折扇在手心“啪”地一声收拢,语气骤冷:“站住!”
那人吓了一跳,刚要抬脚跑,鹊羽已迅速闪身而出,一只手精准地按在他肩头,将他牢牢按跪在地。
那人被迫跪地抬头,一看见沈念之的脸色,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沈娘子,小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一回吧!”
沈念之嘴角一勾,笑得冰冷:“这不是那日在花楼里出老千、骗我银子的混账吗?你倒是胆大,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那人吓得满脸发白,不停磕头:“姑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贵手……”
沈念之一把揪过他头上的幞头,将他一把拉到自己脚跟前,带到街边的一个长凳旁,沈念之将一条纤细修长的腿抬到长凳上,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语气含着讥笑道:
“既然想让我放你也不是不行,你若敢从我□□钻过去,我便饶你这一回。”
那人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底涌现出屈辱之色,却又不敢拒绝,犹豫着跪在那里,额头冷汗直流。
街上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众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从女子□□钻过去,这等耻辱,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是哪家小姐,行为如此轻浮。”
“嘘,小声点儿,那是当今宰相之女,晋国公府的千金。”
“就算是千金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这等女子,毫无女德。”此人话音刚落,沈念之的眼皮抬了一下,朝他望去,用扇子指向他。
“你这是要当出头鸟了?”那人便是低下头不敢在说话,沈念之翻了个白眼讥笑道:“我当要出个青天大老爷呢,不过是个打嘴仗、的蠢货。”
就在此时,不远处大理寺卿府门口,一道身影缓步踏出,正是顾行渊。
他一袭玄色官袍,腰悬玉佩,眉目清冷,神色沉静。目光扫过街头的人群,立刻落在沈念之身上,眉头瞬间一皱。
顾行渊一步一步走近,语气如寒冰碎裂:“沈念之,你又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羞辱人?当真是没人管得了你?”
沈念之倏然抬头,嗓音带着几分不屑:“顾大人今日闲情雅致,竟然来管我的闲事?”
顾行渊冷冷盯着她:“你仗着晋国公府的权势横行霸道,欺凌百姓,如此嚣张跋扈,真当我大理寺和大昭律是摆设不成?”
说罢,他便欲上前将那跪着的人拉起来,却被鹊羽沉默无言地挡住去路。
鹊羽身姿挺拔,一双凤目冷冷盯着顾行渊,没有半分退让之意。
顾行渊打量了鹊羽一眼,冷笑一声,语带讥讽:“沈娘子身边的男宠倒是换得勤快,眼光也越来越差了。”
鹊羽闻言眉梢一沉,眼底霎时掠过一抹狠厉的光芒,沉声道:“大人请慎言。”
顾行渊看着他那副忠犬护主的样子,唇边讽刺更深:“沈念之,你果然养了一条好狗。”
沈念之脸色骤然冷下,她收起折扇走到顾行渊和鹊羽中间,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顾行渊,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他不是任何人的狗,他是我的侍卫,阿兄借给我保护我的。”
顾行渊微微一愣,目光闪动一下,很快恢复冷然:“你还需要人保护?你一出门别人才应该需要被保护。”说着,又看了一眼鹊羽的佩刀道:“所以你现在已经可以带着龙武军耀武扬威了,看来我得给圣上递个折子了,还有沈相,纵容你这样欺凌百姓,快放了那个人。”
沈念之冷笑着睨了他一眼:“我要是不放呢?”
顾行渊面色一沉,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你起来,我看谁敢动你。”
沈念之声音骤冷:“你若敢动一步,我就剁了你的手。”
那人顿时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进退两难,不敢站也不敢走,只能抬头对沈念之苦苦哀求:“沈娘子,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出老千了,求求您饶我一回吧……”
顾行渊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动,目光中透出几分诧异。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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