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下,把那少年直接撞得后退三四步,又踩着了另一个人的鞋。
“你干嘛呀!”少年睁大眼睛问祁澄。
“我烦,别惹我。”祁澄白他一眼。
“哎——你这人有病吧,是你撞得我行不行,神经病呀。”
祁澄不回话,一直瞪着他。
少年觉得这人有病,拉起旁边的女生就要走。祁澄一把拉住了他:“道歉。”
“你什么病,吃药了么你,莫名其妙。”
旁边的祁盛名发现了这边的争执,赶来救场。看了祁澄一眼,他知道祁澄总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较劲,又看这少年懵懵的状态,心下明了,问祁澄:“怎么了?”
祁澄低着头,没说话。
顺着自己儿子的目光,祁盛名看到了那白鞋上的大黑斑。那少年也看到了,左右一想,好像明白是什么事了。“我弄的?”他问。
祁澄“哼”了一声。
“你早说不就行,”少年语气缓和了些,“对不起了,我走的有点急。”
祁澄心想,你那是跑的。又“哼”了一声。
“有空我赔你双新的,你是这学校的学生吧。我也是,你叫什么名,我好去找你,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虽然没打,说不定以后可以做个朋友。对了,我叫安祇宸,你以后有麻烦就喊我名,我给你说,我的名气那可是......”安祇宸没理会祁澄的那一声哼,开始自来熟得套起了近乎。
“别别别,同学”祁盛名打断了他,“就一双鞋而已,不至于。这样,你先去报到吧,进了学校你们再聊。”
安祇宸点了点头,说了声“叔叔再见,同学再见”就和旁边的女孩子一起进去了。
送走了安祇宸,祁盛名又看了祁澄一眼,“你呀,就这么一点小事,值得闹成这样?”
祁澄:“天热,心情不好。”
祁盛名:“......”
“行了,进去吧。”
把祁澄送了进去,帮着整理好了被褥,又叮嘱了几句,祁盛名夫妇就走了。祁澄坐在自己床上,心里还是对“白鞋事件”无法释怀,越想越气,对这所学校的眼光都不太友好了。
舍友们陆陆续续都进了屋,祁澄正在阳台刷鞋,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咋咋呼呼的,他探了探头,发现那人是自己的小学同学乔小丹。
“哎——祁澄,咱俩一个宿舍呀,真巧哎。”
“嗯。”祁澄也觉得很巧,但他还是只点了点头,因为他觉得咋呼太傻。
乔小丹咣当咣当地把东西往床上一堆,就开始对祁澄撒消息,“我给你说个事,祁澄。”
乔小丹是个包打听,从小学开始,他就是班里的情报军,而且从来管不住嘴,祁澄一点也不奇怪乔小丹不给自己说点小消息,他要是不说才奇怪。不过没想到乔小丹说的是祁澄自己。
“你没考第一。”乔小丹小声地说,和犯了罪似的。
就这个?祁澄挑了挑眉,回答:“我知道。”
乔小丹张大了嘴:“天呀,你怎么这么淡定,你以前可回回是第一,不拿第一就摆脸色看,丑黑丑黑的。”
“......”
“嘿嘿,”乔小丹尴尬的笑了笑,“我以为你不在第一也贼在个前十之列的,没想到......”
“没想到我考了倒数第一?”祁澄开始心理安慰,没事,倒一也是一。他对一挺有执念的,至少成绩上。没想到乔小丹又给他浇了盆凉水。
“什么呀,哪有这么差,你怎么可能垫底,你倒二。”
祁澄一个踉跄,想把刷鞋水扣乔小丹头上。
“倒一好像叫安什么,反正挺文绉绉的名字。听说一进校门就把半个学校的同学都认识了,不过有点夸张,我不太相信。但总归人缘挺好,跟谁都能说上话。我还听说,他好像长得不错,有好多小姑娘追她。好像谈过好几个。”
“我去,这兄弟可以呀,小学就谈恋爱。咱哥儿几个上小学还不是天天被家长盯着写作业,连牵个小妞的手都没有呀。”旁边的舍友插话道。
“可不是,”乔小丹赞同,“哥们你叫啥?”
“陈国强。”那兄弟回答。陈国强是体育生,的确很强。强壮的强。
乔小丹开始和舍友们交换情报,谈得风生水起,妙趣横生,跟相声似的。渐渐把祁澄撇在了一边。
祁澄还沉浸在自己两个一都被人抢了的悲痛之中。不过乔小丹说的那位名声远扬的倒一,总让人很熟悉。他想了想,好像那个叫安祇宸的说他认识的人很多,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