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花拿出来就很让人担心了。他们想装作不在意,可脖子又抻得老长,简直把心里有鬼写在了脸上。
祈澜把他们的反应都记下,又问大婶:“倘若我们自行进山,这花找起来可容易?”
大婶抱着胳膊说:“容易倒是容易,可山路难走。公子又是外乡人,还是不要随便进去。这个时候山里虫子可比外头多,公子细皮嫩肉的,这漂亮脸蛋要是伤了可不好。”
黑羽绷着表情,没敢笑出声。公子这张脸实在好看,不管说什么都能拐到这上面。
“婶子说得对。”祈澜摸摸脸蛋,“我自己也舍不得。”
日头过去,祈澜一行人继续赶路。
上车前,祈澜问那几人:“你们可熟悉山路?”
为首的人说:“随父辈进过几次山,我们来时也走了一段山路。”
祈澜点点头:“那就劳烦几位再帮我采些捕风花。这附近多山,山路与官道又临近,我们就在前面的县城汇合,如何?”
刘二着急道:“可我们也不熟悉这一片儿的山啊。”
祈澜诧异:“诸位不熟悉吗?之前几位说要带我多采些捕风花,还以为这对你们来说不算难事。”
为首的人拦住说错话的刘二,找补道:“公子误会了,采花倒是不难,只不过不一定要到山里。”
祈澜盯着他们看了半晌,莫名笑起来:“原来是我误会了吗?”
几人只能说是。
祈澜随口提起:“你们知道这捕风花还有个名字吗?叫杀虫花,听着很有意思。”
祈澜招呼黑羽:“送几位回马车上,咱们要继续赶路了。”
几人摸不准祈澜的话是什么意思,在马车上也惴惴的。驾车的是听雨楼的人,为首的王大掀开门帘,主动坐到了外面。
“侠士,你们公子还怪好的,给我们准备这么好一马车,不然我们就得走着回去了。”
听雨楼下属稳稳地牵着缰绳,点了个头,也没答话。
王大嗨呀一声,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大户人家出来的规矩都多,我也不让侠士难做,这不公子对我们有些误会嘛,我想着能不能投其所好哄哄公子,我们还指望着公子给我们申冤报仇,可不敢惹恼了我们的救命恩人。”
王大揣着手拱了拱驾车的听雨楼下属,这回他终于有反应了,侧头看了王大一眼,又转回去,从口中泄出一点声音:“你想问什么?”
王大压低声音问:“你们公子平时有什么喜好吗?”
“吃。”下属不假思索道,“只要是吃的,不管咸的淡的辣的酸的,我们公子都喜欢。”
“还有吗?”
“穿漂亮衣服。”末了又补了一句,“我们公子有很多漂亮衣服。”
王大:……
这喜好怎么听起来这么俗,跟那张距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也太不搭了。
王大还想再问,下属直接说:“你送什么都行,也都不行。”
王大不解:“此话怎讲?”
“我们公子对身外之物没有兴趣,而且公子什么都不缺,你送也送不出新意。”
听雨楼财大气粗的话外音扑面而来,王大讪讪地回了马车内,朝其他人摇摇头,一摊手:“没戏。”
完成任务的下属打了个呼哨,黑羽对祈澜说:“公子料事如神,他们果真坐不住了。”
祈澜在车里昏昏欲睡,拿着那捧已经不怎么新鲜的杀虫花看,随口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黑羽答:“嘉陵县,过了这个县城,就能到笺友镇了。”
“不急着赶路了。”祈澜说,“去问问那几个人,嘉陵县有没有酒庄,就说我想喝酒了。”
黑羽知道是公子这是又要算计人了,他点头称是,也隐隐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小公子自从脑子坏掉后,比之前要好玩多了,每天都能带着他们见世面。
傍晚时进了嘉陵县的地界,落日金辉穿透云层洒向粼粼江面,这里不愧是西南数一数二的大县,就连城外驿站都要比别处便利,摊贩有序行人如织,一派生机祥和。
城中最大的酒楼更是壮观,站在上面能俯瞰大半个嘉陵县城。祈澜说:“去问问还有没有客房,今晚住这儿。”
王大主动说:“公子破费了,我们几个一间房就行,挤挤就好。”
“也行。”祈澜直接让黑羽订两间房,然后对王大四人说,“今晚你们就住这儿,明天一早在此地汇合,咱们一同前往笺友镇。”
王大傻眼:“公子不住这里?”
“嗯啊,不住。”
“……”
王大也不再多问,办好入住后就往房间一待,没来由的郁闷。
“大哥,那帮人走了。”
“你们说这祈三公子是不是起疑心了?”
“如果是起疑心了,不应该派那帮人看着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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