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澜跟大哥干瞪眼,大哥拿他没辙,挥挥手便让他滚蛋了。
逃过一劫,祈澜决定最近还是要乖巧行事。
话说回来,即便是拘在听雨楼里,祈澜也并不无聊。听雨楼的建筑布局极近巧匠之能事,当下三月春花烂漫,是风城最好的时节,听雨楼自然是更美的。
一派春意生机中,听雨楼闹中取静,坐落在繁华小城迎来送往,给江湖人士递小纸条。
随从纠正道:“公子,是大隐江湖运筹帷幄,为天下有志之士谋定而后动。”
“咳,无妨。”祈澜拿起帕子遮住抽搐的嘴角,又揉着额角做深沉状,“头疼,很多事记不得了。”
随从面带同情的微笑,可不是嘛,从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小公子突然间得了个晕血的毛病,还说晕就晕,一头扎进江里,醒来后就说自己失忆了。
这回查不出病因,记性也损伤了。堂堂听雨楼祈三公子,只闻其名就风靡全江湖的小仙君,一夕之间,脑子啪就坏掉了。
随从又想起大公子交代自己的话,连忙一字不漏地说:“大夫嘱咐要静养,大公子已经给门主飞鸽传书,门主不出半月就能赶回来。门主医术高超,定然能给公子医治妥当。”
祈澜心说再高的医术也医不了他这个来自异世界的缺口,他心中并不多担心,反正门主还没回来,尚且不用感受父亲的威压。
祈澜粲然一笑开始撵人:“说的是,我有些困了,帮我带上门,谢谢。”
随从:“……是,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敲两下窗棂,属下立刻到,公子可放心。”
祈澜心说你这样我还怎么放心得了?他闻言虚弱地点点头:“多谢。”
随从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退出了门外。他这两日已经习惯三公子时不时冒的傻气,这傻气并不讨人厌,不知怎的,冰冷的湖水竟然泡出了三公子的几分烟火气,终于像个活生生的人了。就是公子说话有些古怪,没办法,脑子坏掉了嘛。
等人走了,祈澜眼神一动,翻身下床敲了两下窗棂,未过几息,随从便推门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祈澜端坐在床边正色道:“大哥看重你把你调了过来,但我现在脑子不好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随从拱手道:“回公子,属下黑羽,奉命保护公子周全。”
黑羽,听起来就很暗卫。祈澜往金丝软枕上一靠,竟露出几分看破尘埃的释然。这是防着自己再乱跑,给自己安了个眼线兼保镖。
黑羽在心里闷笑,不由得想到了城里王大夫家那只只知道吃吃睡睡还有小脾气的猫。
等黑羽退出去,从外面带好门,祈澜一把倒在床上抓过被子蒙住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托那说书人的福,城中妇孺皆知祈三公子为除暴安良累坏了身子。百姓淳朴,送去听雨楼的鸡蛋榛蘑都被拒收,只得每日掐一朵山中沾了露水的花放到祈家大院外台阶上,聊表心意。
不出几日,祈家院门外被奇花异草包围,蜜蜂蝴蝶都扎堆过来,有一天甚至看到了素以某种奇花为食的小蛇!
百姓的爱戴实在太沉重,祈家大哥在城中摆了流水席答谢百姓,顺便告知——真的不要再送了,祈澜现在跑得比兔子都快,康健得很。
“定然是三公子的轻功又精进了!”百姓笃定道,“小仙君的容貌肯定更美了,也不知我等何时有福气瞻仰一二。”
祈家大哥负手微笑,心累。
当事人倒是开心得很,如今既保全了面子,也没影响原主的人设,那银锭子花得值!
说书人娓娓道来的蓝衣公子轰烈往事,又被商户和旅人辗转带到了更多的地方。听雨楼祈三公子的名声一时更响了。
这回连祈澜也笑不出来了,他听着黑羽的汇报哭笑不得,哎呀,脑壳疼。
黑羽说完趣事便抱拳提醒:“公子,到今日练功的时间了。”
祈澜瞬间变得虚弱:“我伤病未愈。”
黑羽万分耿直:“大公子说了,园中的空气很是新鲜,对公子的身体很有益处。”
祈澜又想起别的借口:“今日风大,我如今体弱,一热一凉更易患病。”
黑羽急忙献计:“即便不在园中练功,大公子院里还有专门练功的地方。大公子说了,不论是练气还是理脉,总要动一动,这回可不能再敷衍过去了。”
“真是我的好大哥。”祈澜生怕自己练着练着就露了怯,于是万般抵触,嘴上又开始漫游耍赖,“我休养得还不得当,骤然练功恐会伤了身子。况且以前的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这练功最忌讳神思不稳,一招差池都可酿成大祸……”
“臭小子,说话也没个忌讳!”
祈澜拖延练功的施法被打断,他朝外一看,这回应对他的不是大哥,不是武师父,而是刚刚回来的听雨楼门主!来人是原主的生物学父亲!他那位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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