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聚餐之后,公司有人提议去后面的马场跑马。
所以,许半闲梦到骑马了。
梦里的他,时而在空中悠荡,时而在草原驰骋。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多年前他曾臆想过第一次骑马的情景。
旷野穹隆,嫩绿苍蓝。
一匹通身暗赤色的矮脚马,体型小巧性格温顺。“哒哒”地扬起马蹄,载着他闲情漫步。
吹着惬意的风,迎着灿烂的夕阳,多年前的臆想如梦似幻,令人心驰神往。
而此刻,现实与理想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误差。
覆雨翻云,波谲云诡。
这是一匹苍劲有力的汗血宝马。
棕鬃白毛,粗壮结实,肌腱发达。
许半闲从没想过,第一次骑马就可以如此灵活驾驭。
不用人引路,不用人牵绳,双脚在马腹上一夹,马儿就可以听话疾跑,肆意驰骋。
征服欲爆棚的满足,纵横驰荡的痛快,手握缰绳的紧绷悸动,在一瞬浪涌而来。
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他迷了眼睛。
梦里的意识是模糊的,亢奋的,还夹杂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畏惧。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梦里啥都有。”
汗血宝马竟然可以如此温顺,被踢疼了也不尥蹶子,只是眼含热泪,默默承受。
霎那间天地翻转。
仿佛凤凰传奇在颅内开演唱会一般,三万人齐齐在太阳穴上蹦迪,针扎的刺痛感逐渐蔓延。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声嘶吼惊了晨起的旖旎春梦。
散作满天星的意识慢慢归拢,劝酒的声浪此起彼伏。
“来来来,喝了这一杯,还有一杯。”
“喝了这一杯,还有三杯。”
伍佰是凤凰传奇演唱会的嘉宾吗?
没听说啊。
难道是惊喜嘉宾?
许半闲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感受不到时间与空间。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恼人的铃声锲而不舍,毫不留情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许半闲终于被拉回来现实,酒是好东西,宿醉却不那么美好。
昨天公司庆功宴,真不该一杯接一杯。麻辣牛油火锅配Abosult vodka,越喝越上头。
触觉比意识率先苏醒,许半闲手指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
胳膊无法动弹,但肤感温热,他在迷蒙中“啧”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随着铃声的偃旗息鼓,挣扎着分开可怎么也分不开的上下眼皮,心安理得地放弃挣扎。
既压之则安之,天意垂怜,鬼也想让他多睡会儿。
身体有点麻,许半闲做了个翻身的姿势,身上的鬼小声哼唧一声,死沉死沉的,翻不过去。
等等!许半闲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混沌的大脑暂时组织不出完整的想法。
他慢慢调动自己的感官,缓慢梳理思路。
这鬼好像有点不一样,压床只压半边吗?而且哼哼唧唧的,会打呼噜?还有炙热的呼吸拂在脖颈上?
最重要的是,鬼有体温吗?
思路这就顺了,并且相当丝滑。梦里不知从何而来的畏惧有了来处。
这是个人!!!
按照许半闲的常识,他可以断定,会喘气的,有体温的,是人!
一时间冷汗直流,许老爹那张阴沉古板的脸浮现在许半闲脑中。
完了完了完了!如果被许老爹知道,必定是家法伺候,这张皮怕是没法要了。
他顿时睡意全无,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自欺欺人般默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梦还没醒行不行!
全身僵硬,试探着睁开了左眼。
怀里有个人,脸埋在他颈窝里,看不清脸。
许半闲又闭紧眼睛,满怀希冀地再次睁开。
天打五雷轰顶礼膜拜谁所赐我自尽吧!天塌了!
没有人能在命运面前昂首挺胸,许半闲认命了,这一切不是梦。
醉了一夜的大脑迅速运转,灌了三瓶vodka的脑子拼凑不出任何完整的画面。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脑袋,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大片后背的视觉攻击。
这大片的白与梦里的白如出一辙,太扎眼,许半闲逃避地挪开视线。
怀里的人轻哼一声,一个细微侧脸,善解人意地露出了脸。
看惯了这人西装革履的样子,许半闲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这踏马哪里是汗血宝马,明明是一头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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