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9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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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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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三刻,归义侯府客院。

    华书行尸走肉一般晃回了房间,她已经想好了,今天不洗脸不漱口不沐浴了,她要直接睡觉!

    昨夜一夜未眠,本就耗费精血,午后好不容易歇了一会儿,晚上又与人几番周旋纵横,如今人还醒着,可却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冷眼旁观躯体挪移。

    “不必管我,都累了一天了,睡去吧。”

    打发了安荣与仲迢,华书打着哈欠推开卧房大门,一阵浅淡的梅香萦绕鼻间,她深吸一口气,感觉神魂暂时归位了。

    借着半分清明,华书一脚侧踢关上房门就抬手解开发冠,黑发如瀑倾泻而下,连视线都遮去大半。

    被扯了一天一夜的鬓角总算松弛下来,华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把本来还算齐整的头发揉地好似鸡窝一般,手梳两下她烦躁地扯了下衣襟,准备更衣睡觉。

    靠在窗沿下正准备出声招呼的雁守疆:“……”

    “咳……”

    “谁!”

    突然出现的男子声音惊地华书汗毛倒竖,快速拢起领口戒备地转过身去。

    朦胧月光下,雁守疆侧身点燃油灯,随后向着华书走去:“是我……”

    暖黄的光晕一寸寸爬上他的脸庞,也照亮了他身后黑暗的角落,昏暗之间的任何物体移动都格外显眼,华书定睛一瞧,瞬间瞳孔放大,肉眼可见的抖了起来——

    “啊!!!老鼠!”

    华书惊恐地尖叫一声,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直接扑进了雁守疆的怀里,四肢纠结仿佛一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了他身上,甚至觉得不够安全还在挣扎着往上爬:“老鼠!怎么会有老鼠!不是撒过药了吗?怎么会有老鼠?”

    雁守疆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后仰,险些失去平衡,下意识地伸手扶在了华书腰背之间。

    骤然的肢体接触让雁守疆身体先是一僵,紧接着肋下伤口便在压迫下传来痛感,雁守疆闷哼一声想要把人撕扯下来,奈何华书此时理智全失,根本没用。

    他眼神一凝,从华书腰间玉璧上拽下一颗玉珠,指尖一动向着角落弹射而去。

    ‘吱吱’一阵惨叫,一只硕鼠歪倒在地,没了动静。

    老鼠死了华书还窝在他颈窝里颤抖,雁守疆眉头一拧,额上暴起青筋,猛地一掌拍在了华书背上:“死了,下来!”

    这一掌他只用了三分力气,却把华书捶得险些吐血!

    痛呼一声,华书终于从对老鼠的惊恐中反过神来。

    此刻,她双手紧紧环住雁守疆的肩颈,脑袋还死死扎在人家颈窝里,裸露的肌肤贴在一起,就连体温都传递了过来……

    她缓缓地松开了紧扣在一起的双手,视线往下看去:双脚|交盘在对方腰臀之间,身体相接,密地连最薄透的素纱都插不进去。

    “……”

    仿佛关节交盘的木偶一样,华书一寸寸地卡顿着从雁守疆身上滑了下来,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还软了一下,她忙下意识地抬手抓在对方腰腹位置上。

    “嗯?什么热乎乎的?”

    这声音无辜而纯良,好似眼前境况与她毫不相干一般。

    雁守疆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我的血!”

    华书:“……”

    雁守疆踉跄一下:“一晚上!两个时辰不到的功夫,我伤口撕裂两次了!”

    眼看着鲜血从雁守疆的指缝之间涌出,华书立时头皮发麻,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原地踱步两下甚至有了伸手帮他捂伤口的冲动,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安荣的声音。

    “郎君?发生了何事?”随着焦急的呼声,安荣的脚步声逼近门扉。

    华书瞳孔骤缩,一把将雁守疆推在屏风之后的阴影里。

    雁守疆被她一阵‘攀爬’,衣衫歪歪斜斜,此刻还鲜血直流,她就更不用说了,解了发,松了衣襟,衣摆上也沾了血渍,怎么看怎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别进来!”

    华书一声惊叫,声线高的破了音,门外安荣显然吓了一跳,动静停了一瞬:“郎君……”他有些犹豫的声音再次响起,“仆得罪了!”

    哐的一声,门被安荣暴力撞开。

    “大胆!”华书拢紧衣襟长眉一拧,怒声喝到,“谁教你的规矩!”

    华书立在房间中央,长发批在肩头,衣襟半松,俨然是要就寝了,安荣环顾一圈并没见到什么匪徒,瞬间脸色一变,仓皇地俯跪在地:“仆失仪!”

    “出去!”

    安荣快速起身带上了门,华书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屏风后解开衣衫准备重新包扎伤口的雁守疆。

    华书:“……”

    你就不能回自己院子脱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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