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定眼片刻,又顺着那只白皙的手看向她。
敦端乂敛眸低头,再抬起时眼中已有笑意。
“姊珍实在可人。”
纯妃突然就提到自己。
穆姃饶屏住呼吸,抑制住全身的抗拒,笑眼相迎。
“昨日大婚,我有幸在旁见证。”
“眼见着婚事匆忙,却顺顺当当。”
“想必殿下与姊珍,确如礼部所说,天作之合,爱意真诚。”
纯妃说话软和,似乎也带了些伤感。
“若太师也能看见,该有多好。”
纯妃的语气中尽是遗憾。最后一句却让穆姃饶乱了呼吸,不知觉把视线拧成了扎向她的利箭。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纯妃诧异地张着嘴,似乎被她的表情吓到,抬手抚上了心口。
穆姃饶很快回过神,收敛了自己没压住的憎恶之情,看向身旁的皇太姊。
“老师不便到场,确有遗憾。”
“纯妃又何故提起。”
敦端乂伸手拍了拍攥住自己衣服的拳头,将手盖在其上。
“是……是我不好。”
“我只是想起了自己册封那日。”
“家父也并未看见……”
并不知道纯妃有过相似的经历。穆姃饶失措,松了拳头,但心里还是为着她方才的话,有些不舒服。
“明日老师还是要见我与姊珍,纯妃犯不上帮老师遗憾。”
“以后说话注意一些。”
“别让姊珍伤心。”
敦端乂淡然地看着那个忧伤的人,没把她的忧伤当一回事。
这倒让穆姃饶瞪大了眼,愣愣地,心口的律动甚至要被嘴角牵起来。
这很值得高兴!
皇太姊混得那么差,居然都不必看纯妃的脸色。
而且……她似乎已确定明日能让她见到父亲!
“好。”
欣喜之时,纯妃回应了。竟也没揪着皇太姊的直白无礼,只掩下脸上的忧伤,叹出一个笑容,温良的模样。
“怪我无端说起自己,无心之失,请姊珍不要记在心上。”
笑意盈盈,貌美依旧。
“听说礼部在准备姊珍归宁之日的册封礼,杜尚书忙得不可开交,大抵要晌午才能向姊珍正式禀报。”
“殿下一贯在长乐宫用膳,我便不留殿下到午间了。”
正起身送行,门外有了声响。
“今晨到内事委竟找不到母妃!”
“居然不告知儿臣,擅自与新的家人见面。”
“此刻看着,竟像是要回去了!”
未等宫人念完那句“二皇子殿下到”,来人就风风火火闯进殿内。
“皇姐,姊珍。”
二皇子敦学垒到座前躬身,简单向站着的纯妃行礼后,又对着侧上的两人作礼。
“待改日得空,我定携小女再拜见皇姐与姊珍。”
都见过了还见。
偏偏提及要带子嗣。
这一母一子的,一个惹她急眼,一个想惹皇太姊急眼,就不能让她们心平气和地来,也心平气和地回去吗?
爱闹等她父亲平安出狱再闹不行吗?
净添乱!
“虽不曾见过小皇孙,但猜想定是人人喜爱。”
“我该备下见面礼才是!”
“不如这样!我命人掘个小池子,待天暖些,再让小殿下过来戏水!”
穆姃饶才不想见推皇太姊下水的他,也不想皇太姊看到皇孙可爱便急着要小孩,先于皇太姊接了话。
但这话合宜,二皇子确实愣了一瞬,不过也很快恢复明媚的笑容。
手突然被牵起,旁边的皇太姊已起身站直。
穆姃饶呆呆地跟着离开座椅。侧眼望去,却望见她抿着笑,正看向自己。
对她的擅作主张,她没生气。
那她几乎确定该用何种态度对待纯妃这些人了……
。
顺利道别,纯妃娘娘依礼规起身目送,让儿子多走了些路,把送皇太姊到宫外的礼数做全,让“一家子”面上和和气气的。
但有个人没让他们如愿。
仪华宫外有人刚下步辇,又窜了回去。见抬步辇的人放下辇架躬身作礼,又不得不从辇座上下来,拉着脸磨磨蹭蹭走向宫门。
“皇太姊、姊珍万福。”
牙口都没张开,舌头不知懒成什么样子,语速快如铮铮急弦,都没听得清楚字。就只觉得她响了一小会,眨眼便做完了礼,从穆姃饶身侧的缝隙钻了进去。
是三皇姊。
“妄议朝政”的三皇姊又勇了一次。
但这次没人欺负她。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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