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队伍实在太长。短短一小段启程的路,等队末走进道路尽头的转角,却几乎费了一炷细香的时间。
皇太姊向围观百姓抬手示意,而后收回,看起来是喜悦又紧张,手里的缰绳被她折来叠去好几下。
近侍敛眸,侧身下马,很快有侍从接过缰绳,飞身替上。
浩浩荡荡,晌午才至宫门。
。
“穆小姐”在周妈妈的陪同下,被领入一个精心布置的宫室歇息,隔着屏风听教引宫人悉心教导。
指甲嵌入掌心,面上霎红霎白。毓舒如坐针毡,实难松懈。
折腾一番,有宫人进来,招呼室内宫人都退出去,换了另一批宫人进来,另外还送上了点心,供新人充饥。
毓舒努力让一切看起来自然,实在是耗费心神气力,不得不多多补充体能。于是就着宫人呈上来的食碟,用了一些。
坐等了一会,竟有困意袭来,身子微晃一下。
“小姐,注意仪态。”
周妈妈小心提醒,想上手去扶。
此时门又开了,一个负重的身影轻步进来。
随之而来的正是一身喜服的皇太姊。
“都在外边等候。待药丸餐点和饰物送来,敲门报备。”
负重之人似乎在皇太姊殿下跟前耀武扬威的,随意指挥着室内的宫人。
“是,张侍人。”
宫人接令,皆躬身礼拜皇太姊,快快出去,阖上了门。
“给我。”
皇太姊从张侍人背上接过睡得极沉的女子,横抱在怀里,坐到梳妆台前的宽椅上。
只听得背后屏风里传来饰物摇撞之声,而后,又传来双膝着地的声响。
“想必周妈妈爱主心切,为守穆家血脉,不惜以命做赌。”
“这很好,但不必要。”
“早听闻周妈妈是姃饶的乳母,若责罚过重,必要惹她不安。”
“但若不责罚,实灭天家威严。”
“罚你永世在宫随侍,无我许可,不得出宫。”
皇太姊的情绪压抑着,但不难听出愠怒。
“择方,给她换装。”
未理会屏风后的人作何反应,敦端乂已命近侍动身。
在周妈妈的惊慌之中,张择方将屏风后侧倒在床的人扶起。小心脱下大红婚衣,打理齐整,呈到皇太姊跟前。
敦端乂也已脱下穆姃饶身上的衣装,交到她手里。
小心帮熟睡的人把婚衣穿好,敦端乂将她扶正,靠在了自己肩膀,捧起戴玉镯的手端详了一会。
“属下不力,给穆小姐穿衣时,让手撞到了床柱,险些磕碰了玉镯。”
不是太明显,本可以不报备的,但此时碰撞过的那只手,正被敦端乂捧在手中。
“下次注意。”
“凡事以她为先。”
敦端乂轻揉稍有发红的虎口,略有不满。
门框三声叩响。
张择方抬眼,等皇太姊指示。
“把人送回去。”
得令,张侍人速速给床上的人摘除饰物,又拆散发髻简单束起,给她换上穆姃饶穿来的衣裳后,将人背起。
“皇……”
周妈妈跪着往屏风外移动,朝着皇太姊大拜在地,刚开口便被她打断。
“周妈妈无需不安,只要姃饶好好的,穆府不会有事,你带来的人也不会有事。”
“调整好你的状态。我不需要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相信周妈妈能做好。”
周莲盛不是不分轻重缓急之人,即刻叩谢殿下盛恩,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进。”
听见张侍人施令,宫人推门入内,步履轻盈,将药物、点心和饰物呈上,置于梳妆台。
张择方则又将人背了出去。
皇太姊也没闲着,先给穆姃饶的嘴里塞了药丸,然后扯松自己的衣物,歪栽着身子与她的脑袋隔开距离。左手揽肩右手反托脖颈地,让只顾着睡觉的人尽可能把头抬正。
不敢让殿下僵着身子劳累久等,宫人们手脚麻利,尽快做好了大婚的造型。
。
被口鼻中的清气凉得一颤,然后越呼吸越冰凉,穆姃饶微微睁眼,被眼前的人吓得一抖。
为她上妆的宫人,比皇太姊歪栽得更厉害。站在宽椅边,斜着半个上身,挡到了穆姃饶面前。见她醒来受惊,立马收手站直。
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眼前少了遮挡物以后,穆姃饶看着华贵的梳妆台出神。只觉得撑住后颈的承托之物,此时正慢慢抽离。
要不是鼻腔喉咙那一路的清爽之气,她的脑中还要再混沌好些时间。
“步摇已簪好,请穆小姐小心转头。”
宫人本是为和穆姃饶贴在一起的皇太姊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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