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异常。

    尽管暂时停止警戒，白厄也没有多往玛修那边靠近一步。

    说起来这边的气温是不是有点高啊？刚进村子的时候没发觉，大晚上的，这么热是正常的吗？

    “白厄先生？”玛修将盾牌立在身侧，转头过来看白厄，“现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可以谈谈吗？——准确来说是有别人想跟您谈谈。”

    “哦？有什么非得避开万敌的话题吗？”白厄没有挪步子，只是把视线转了过去。

    “达·芬奇亲说其实也不必避开万敌先生，不过还是需要取决于您是否愿意让他知道。”

    这两个小姑娘的表现倒不像是和外界断开联系的样子啊，阿乔那家伙，果然是为了度假自己把通讯给切断了吧。

    “我可没权利替他决定有没有知情权。不过先说说吧，我挺好奇你们接下来会聊些什么？”

    『喂喂？嗯，看来信号还算稳定。』

    投屏上的人应该就是达·芬奇亲了……嘶，怎么觉得比起名字来说更像是昵称？

    『白厄先生对吧？我就长话短说了，如果你对我的说辞有什么疑问我建议你之后去问阿乔，因为这事儿他就算不是全责也是主责。』达·芬奇离屏幕近了些，也许是因为光线太暗，在她那边看不太清吧，『你的朋友——那位万敌先生，从我采集到的数据来看，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半个英灵？』

    『英灵的概念不是现在需要纠结的事情，总之他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既不能用亚从者或者拟似从者作为类比，也不能与正常召唤的从者并列——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以为阿乔那个说法只是开玩笑——更详细的你可以去问他。』

    “这对他本身会有什么影响？”看起来万敌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至于阿乔三番五次的打断，目的也过于明确。白厄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几天的相处，没发现异常。

    『我无法预测，或者说他就这样维持这种状态算好事还是坏事我都不能确定。』听到白厄的问题，达·芬奇摇头，『他的各项数值都太不稳定，浮动过大，连确定的区间都没法定位。』

    语毕，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上一句疑问。

    『这么说来，在到达这个特异点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这不对劲。

    前一秒被自己轻易击退的童磨在时隔几秒的另一击中毫不躲闪正面接下，前几次的战斗中因为白厄或基尼奇的配合并未意识到这点，而现在这时不时出现的异常无法忽略。

    万敌停止攻击，血晶在他身边划出一个安全范围，童磨站在红晶的边缘，没有靠近的意思。

    是温度原因？还是说其他的……

    “我说，英灵先生。”

    ……有可能是毒吗？

    “你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不需要缝一下吗？”

    童磨的话似是在提醒。

    万敌下意识低头，在血晶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胸前那一道刺眼的金血和明显属于贯穿伤的创口格外明显。

    ——我受伤了？什么时候？

    那一瞬间的倒影似乎只是错觉，万敌只是眨了下眼，血晶中的自己又是完整的模样。

    “你……”

    “白厄先生！等、等一下——”

    剑锋直指童磨的脖颈，作为人体最脆弱的部位理应被轻松地斩断——但白厄只听见一身闷响，看见被弹开的剑身。

    ——鬼的脖子，会有这么硬吗？

    问题也许不出在武器上，但我有其他方式做到。

    “是把好剑，可惜，再好的剑也没用。”

    喂，白毛小子，你的剑借我用一下。什么表情？我又不会给你拆了。

    斩断童磨脖子的并非侵晨，而是那把经阿乔修复的、自己已经很久没再用过的旧剑。

    如此轻易，白厄愣了一下——这感觉不太真实。

    童磨的身子倒在地上，确实没了反应。他这才转过去，按住万敌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没受伤——白厄松了口气：“还好，没破皮也没毁容，你知道我刚才听她们说的时候有多紧张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万敌一反常态地没把白厄的手拍开，那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自己没感觉身体使不上力，而且刚才的幻觉也很难不在意，“她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们说得太夸张了，就当我关心则乱吧。”白厄笑笑，把手放下来，选择性无视了身后藤丸立香的“我们说什么让你觉得夸张了”，“也是，不死的迈德漠斯哪需要我来帮忙。对了，这好像不是阿乔挂树上的那三个之一吧，是个生面孔呢。”

    “嗯。”万敌应了声，看向童磨的尸体。

    ……尸体？

    和玉壶不同，砍下脑袋的身体并未消散，而根据先前村民们的说辞这并不符合常理——除非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