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夜晚,阿休带着瞿无涯坐在屋顶赏月。
五百两?瞿无涯把银票举起来,对着月光看,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你的玉佩这么值钱吗?”
要是一般人该在心里嘀咕瞿无涯没见过世面了,但阿休也是个失忆的,同瞿无涯一般没见过世面。不同的是,阿休对钱财完全没有概念。
“很值钱吗?”
瞿无涯大概换算了一下,“如果省吃俭用一点,够我二十年不用赚钱。”
二十年也没有很久,妖这么想着,对妖来说不过是三十分之一吗?对普通人族来说是三分之一,修道之人的寿命会更长一些,至多也不过一百五。
“沧澜城是南州最大的城,我听说那里有世间最长的走廊,踏朱廊,若要走完,足足得走四个时辰。廊边都是奇珍异景供观赏,也会有乐师、舞者和戏班等的演奏。”
“而且因为南州和妖界相接,还有人妖混杂的海市,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定期会举办拍卖会,感觉会很好玩呀。然后就是钟离家的灵仙山,山的一边是沧澜城,另一边就是大海,钟离人明日清晨醒来,都可以透过窗户遥望海天一色......”
关于沧澜城和灵仙山,瞿无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多到阿休想一起打包送他。虽然阿休什么也没有,但不妨碍他生出这种想法,看来他不仅傲慢,还相当自负。
瞿无涯说到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阿休总是话很少,他从前觉得沉默的人性子太闷,不好相处。
如今却觉得,这种人很沉稳可靠,相当酷啊!因他没再说话,阿休偏着听他说话的脑袋也看向前方的月亮,神色也变得冷峻。
他托腮,盯着阿休的侧脸,目光锐利,这鼻梁的弧度简直是鬼斧神工啊。他不禁摸摸自己的鼻子,还行,不算塌。这样的阿休确实有点吓人,他想了想,凑上去亲了一口阿休的脸。
阿休偏头,虚虚地瞟他一眼,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怎么了?”
笑是笑了,也说不上多温柔,反而是漫不经心居多。就好似全心全意在思考事情时,也会分出一点精力给他。
瞿无涯本是想逗阿休,没想到脸红的竟然是自己,他捂着脸埋进阿休的肩窝,发出闷闷的声音,“没事,我看你在发呆。”
“我在想,比起解蛊,找回记忆更迫切。”阿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瞿无涯的脑袋,“也许我找回记忆,就不用请钟离家的人帮我。毕竟,我是妖,钟离家没有理由费尽心力帮妖解蛊吧。”
“这蛊本来就不常见,说不定钟离家推脱说没有办法,那我奈何不了他们。”
“那我们隐藏你的身份不就好了?我去问他们七情蛊的解法。”瞿无涯抬起脑袋,脱离了阿休的手掌,鼻尖不小心碰阿休的脸,他往后退一些。
“再说吧。”阿休把手垂下,“不着急。”
一个月后,沧澜城。
“阿休你看,那就是灵仙山!”瞿无涯兴奋地指着天上,隐约可见远处迷雾缭绕的青山。阿休坐在车辕的另一边,随着他的手看过去。
瞿无涯对沧澜城的一砖一瓦都充满好奇,时不时就摇着阿休的手臂,发出惊叹声。
“你看那个楼,好高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楼。好像是叫云霄阁,我看不太清。”
“那是不夜河吗?上面好多船只,听说晚上会有很多乐曲、舞蹈,整晚灯火通明的。”
“南啼庙,是供奉沉霁神君的地方,据说很灵欸。我们有空也去求吧。”
“神君?”阿休懒洋洋地道,“求神不如求己。”
瞿无涯对神也没什么敬畏之心,点点头,“也是,很多神仙也是从人飞升的。但好几百年都没听说飞升的消息了。”
这一个月,阿休也大体了解了人妖的情况,双手枕着脑袋,“忙着内斗,没心思修炼飞升。你想飞升吗?”
“我吗?”瞿无涯惊讶道,“飞升离我也太遥远了,而且当神仙有什么意思。我觉得当人就挺好的。”
“那你的寿命会比我短很多。”
“对啊,那等我变成老爷爷,你还是和现在一样年轻。”瞿无涯捂着脸,好似自己已经满脸皱纹一般。
正说着,到了马行。他们暂时不需要马车,便打算先卖了,省得还要费心照料。
卖完马车,他们又找附近的招租消息,毕竟是长住,住客栈不划算。
瞿无涯担忧会不会因为是外地人被蒙骗,好在阿休看着不似寻常人,可以撑场面。他们临时找房,价格上不能要求太多,只能做到尽量划算一些。
牙商带他们看房是用法器——千里眼,把楼房的样式用千里眼记下,再投映出来,省去客人跑路的时间。
瞿无涯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法器,两眼放光,看着那个圆润的珠子,珠子像眼睛一样睁开。方才没投映时就是闭上的。
两人对房子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因此看着价格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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