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趋近于圆满,啊,后日就是中秋节了,瞿无涯看着月亮发呆,偏头靠在阿休的肩上,篝火的光忽闪着。
瞿无涯问道:“你好像什么也不怕?”
怕?害怕是因为认知失调,阿休捏着瞿无涯的手指,不紧不慢地道:“做事不能未战先怯。”
妖就是心思简单啊,真羡慕。瞿无涯太年轻,以为阿休只是秉持着妖的勇猛做法,完全没懂阿休的意思,在他的思维里还没有战斗的概念。
翌日的黄昏,两人赶到了镇上,镇口立着一块石碑,红色油漆写着“阳镇”。
阳镇比碧落村热闹许多,正是许多人回家吃饭的时候,街上熙熙攘攘,还有许多小摊吃食。
暖色的光落下,瞿无涯握紧阿休的手,轻车熟路地到一家客栈前。
两人长相惹眼,店里的客人不由得看向他们,瞿无涯不好意思,想松开手,却被阿休紧紧地握着。
瞿无涯定了一间房,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拿出方才在小摊上买的糕点,和阿休一同草草当晚饭吃了。
“你就吃这么一点吗?”瞿无涯嘴里含着糕点,口齿不清。
阿休伸手捻去他嘴角的糕点屑,“妖可以不用吃东西。”
“那妖吃什么?”
阿休有心逗他,“吃人血。”
瞿无涯动作僵住,缓慢地嚼,问:“那你是不是很饿,我都没见过你喝血。”
可是他也没见过遥幽喝血啊,思及此,他狐疑地盯着阿休,“你是不是在骗我?”
“妖要是不吃人,那人为何会怕妖呢?”阿休并不记得,只是合理提出猜测。
“陈爷爷以前同我说过,有些妖会吃人,但并不是所有妖都这样。他们吃人,就相当于人族吃零嘴一样。”
阿休深表赞同地点头,毕竟他偶尔会想吃掉瞿无涯,特别是那个夜晚。不过,要是说出来,会吓到瞿无涯吗?
应该会吧,毕竟他醒来的第一个夜晚,瞿无涯吓得睡不着。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敢把妖捡回家,等妖醒了才开始担忧是否有些晚了?
沐浴后阿休用妖力帮瞿无涯烘干头发,指腹贴着他的头皮。弄好头发,他瘫在床上,赶了一日的山路,真是累。明日还有得忙。
阿休搂着他的肩膀,之前他们都是平躺着互不干扰。他很少外宿,更别说昨夜还是天地为盖,但那都是一个人,而如今有人给他烘头发,有人和他说话,有人和他一同睡觉。
其实瞿无涯的戒备心很强,看着很好相处却没那么好亲近,以真心待人只是他的品质,实际上因为孤儿的身世,他有点逃避亲密关系。阿休捏着瞿无涯垂下来的发丝。若不是他七情蛊发作,等有一日他要离开村子,瞿无涯也只会笑着送他走。
要买地图、马车、干粮。地图和干粮都好解决,瞿无涯去杂货店买了一份南州的详细图纸,卷好给阿休拿着。钱财还剩两贯多,马车是大头,所以接下来先去马行。
可是一问,最便宜的马车都要三贯。瞿无涯灰溜溜地走出马行,阿休正在看地图。
瞿无涯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看得懂吗?可以御剑飞行去吗?”
阿休沉吟:“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知道我如今的妖力能不能撑那么久。按理来说,飞行的消耗应该挺大的。”
这么一想,阿休前不久才吐的血,身体里有蛊虫,还是好好调养吧。
瞿无涯抱着手臂,“那我们先在阳镇赚点钱吧。你会不会胸口碎大石?”
阿休:“......应该有更体面一点的办法赚钱吧。”
“那我们兵分两路,看看街上有没有招工的。”瞿无涯叉着腰,“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卖艺或者卖身,再不然就是去赌场碰运气。”
阿休觉得去赌场这个选择不错,试图想跳过前面的步骤直接去。瞿无涯拒绝了,赌场是下下策,赚多了钱太引人注目会招惹到地头蛇的。
阿休目的明确,直奔当铺而去。老板看他打扮不像什么有钱人,懒洋洋地道:“这位公子,可是要当东西?”
“是,这块玉佩。”阿休拿出那块和田玉佩放在桌上。
老板兀然起身,眼睛发直,拿起玉佩,“这个材质,暖白细腻,还没有杂质,是上等货色啊。公子当真要出这块玉?”
人族废话很多,阿休点头。
“公子想多少钱出?”
阿休对银钱没概念,反问:“老板觉得值多少钱。”
老板比了个三,“三百?”
瞿无涯还差多少钱来着,不止三百文吧?阿休冷着脸,没说话。
面对气势唬人的客人,老板也心虚了,也是,能拿出这种玉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不识货的乡巴佬。他拿三百糊弄人是有点过分,“那五百,不能再高了。”
行吧,不够的话,就再把扳指当了。阿休点头,交易成功。
老板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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