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饭菜已经做好啦,什么时候回来呀!”
口袋里的传来一阵颤动,安然掏出手机,看见小姨发来的信息后弯了弯嘴角。
现在是晚上七点,安然刚结束学校的晚自习,便马不停蹄的上了地铁。
他父母早亡,双方的家庭都嫌他是个拖油瓶,让他自生自灭,只有小姨愿意关心他,一直照顾他到成年。
“已经在路上啦,半小时就到。”
回完消息,安然靠在座位上,略微有些奇怪的环视一圈。
不知为何,平常这个点大多是人流高峰期,然而今天整个车厢空荡荡的,只有车窗外隐约能看到些许人影。
安然没有太在意,张嘴打了个哈欠。
他掏出手机定了个闹钟,准备小憩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安然感觉到一股粘腻的窒息感,似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他猛地睁开眼,粘腻的感觉陡然消失,那道视线却如同鬼魅,看不见,却清晰的存在着。
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明亮的车厢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静的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出故障了吗?
安然掏出手机,发现手机的信号已然丢失,他开启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
黑暗宛若一只贪婪的巨兽,将微弱的光线吞没,安然只依稀看见车厢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影。。
“你好,请问地铁是出故障了吗?”
那人没有回话,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安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去往另一节车厢。
那人却忽地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安然的脸,声音尖锐的喊道:“找到你了!”
安然被他吓得快步到车厢的尽头,却发现那里竟然横着一道上了锁的门——这根本就不是他乘坐的那趟地铁!
还未待他细想,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然猛地回头,将自己的手机当作武器,往前狠狠的砸了下去——什么也没有。那个怪人已然消失,只余下一阵悉悉索索的碎响。
眼看着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安然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将手电筒的光调到最大,随即猛地朝车厢的天花板上照了过去,霎时间,对上一张扭曲发白的脸。
那张脸像是被水泡到肿胀发烂,左边脸颊上的肉藕断丝连的垂在下巴上,露出森森白骨。他的整个眼睛都是黑色的,像是浸着蚀骨的毒药。此刻,他倒挂在天花板上,身体像麻花一样的扭曲在一起,嘴角向后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那深度甚至快要把他的脸一分为二。
安然只看了一眼,心底便产生了一股恶寒。
这东西,绝对不是个人!
黑色的眼睛透出骇人的狂喜,许是太过露骨,安然竟在他苍白的脸上看出一抹羞涩。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将自己垂下的肉按回脸上,另一只细长而锋利的手缓缓伸起,随即划破了自己的肚子。
“我这里,有你的东西。”
一时间,肠子与内脏不停的往下跌落,腥臭的气息顿时充斥着安然的鼻腔,让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眼看着那人将一个肉色的东西掏了出来,安然颤抖着呼吸,找准时机举着手机,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头上。
那东西从上方跌落,拿着东西的手却执着的伸向安然,语气有些着急。
“拿着呀!快拿着呀!”
“我拿你个头!”
安然发了疯似地朝着地上的东西踢去,每一脚都下足了力气,直到地上的东西没了动静,安然才喘着气,瘫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手边是一截滑滑腻腻的肠子,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让他不住的干呕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安然才颤抖着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正当他准备想办法离开时,那堆内脏里却突然飞出来一张面具,牢牢地吸在了他的脸上。
那面具的触感冰冰凉凉,活像一块被扒下来的人皮。
无数的触角紧紧的嵌进他的皮肉里,嘴巴里也钻进去一条滑不溜秋的东西。
安然拼命的用手将面具往下扯,脸上的撕扯疼的他头皮发麻,但他不能停!
正当他感觉这面具就要连带着他的脸皮一起被扯下来之时,手里却突然一空,那面具已然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车内灯光大亮,安然这才窥见了车厢的真面目。
内部的设施看上去十分的老旧,像是六七十年代才有的那种老式绿皮火车,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潮味儿,而那个人的尸体也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都是安然的错觉。
上锁的车厢门忽地打开,门后站着七八个人影。
为首的那个一头乱糟糟的银发,双手大开,扬起一个邪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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